我的心却安静极了。
从始至终我都记得,这场婚礼不属于我。
我不过是任由猪油蒙心,错误地扰乱了一场时空。
大概是提前通了气的缘故,司仪很是贴心地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环节。
所有需要出现新娘名字的地方,司仪都讨巧地用“新娘”两个字做了替代。
不得不说,这一举动很贴心。
我顶着新娘的身份和秦淮行了三拜之礼后,在他父母面前站定。
他们看我的眼神满是惊疑。
交往那些年,我们把双方父母都隔绝在我们的小世界之外。
我不清楚他父母认不认识我,更不清楚替嫁的事情他父母知不知晓。
“叫……叫爸妈。”秦淮扭头看我,声音涩哑。
我接过秦淮递过来的茶水,一一递到他父母面前,顺从地叫了两声“爸”“妈”。
他父母红着眼睛受了,一人塞给我一个大红包。
比我的份子钱,只厚不薄。
拍全家福的时候,我环顾宴会场的鲜花、白纱与气球。
西式布景,中式婚服,最终不西不中、不伦不类。
就如同站在这里,不合时宜的我。
我听到礼堂外传来争执怒骂声,转瞬被其他声音湮灭。
大概是女方那边发现不对,现场发难了。
我还在走神,秦淮伸手牵紧了我。
他掌心灼热,和我的冰凉形成了强烈反差。
我扭头看他,他直视着前方镜头,好像做的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我活动面部肌肉,冲着镜头拼组出一个破碎的微笑。
5
婚礼比我预想中结束得早。
秦淮将我送回房间,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等他,就匆匆陪父母送客去了。
我脱下繁复的礼服,换上来时的衣服,悄悄离开了酒店。
今日越了界,我已经无法再继续面对他。
两个改口红包我没拿,也没资格拿。
回去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差点被一群奔跑嬉闹的小孩子撞倒。
他们天真烂漫,无忧自在,像初升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