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看似普普通通,上面绣得是鸳鸯戏水,夫妻和鸣。
柳月初微微淡笑,“臣妇孤陋寡闻,见识短,只知道孩童抓周的物件里面有书卷、毛笔和砚台,算盘铜钱元宝和兵书木刀剑,再宽泛一点,也是吃食和农具,第一次知道有放荷包的?”
“宫里的抓周放荷包是什么意思?”
“这抓到手中,是去做个绣荷包的,还是卖荷包的?亦或是贪图美色的登徒子?”
她言辞越说越犀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愣住,谁都没想到会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差错,只能齐齐的看向了皇后。
“怎么回事?”齐霄帝也甚是不满。
虽然并未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他的孙子和孙女,竟敢在这件事情上出错?
皇后看到那荷包的颜色和绣图,登时看向了内务府总管,“本宫给的册子上可有荷包这一物?你们胆子简直太大了,竟然把这种腌臜东西放到陛下面前,该当何罪?!”
内务府总管也吓一大跳,登时跪地求饶,他对此事真不知。
“奴才不知,都是奴才一时疏忽,还请娘娘恕罪!”
“给本宫查,查出来是谁干的,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皇后初次下了狠。
她好说歹说,才让袁厝和柳月初同意在宫中办了满月宴,也是故意拉近陛下和袁厝的关系。
可偏偏有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拖后腿,她真想亲手把幕后主使的人撕了!
内务府总管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的爬出了宫殿,把经手满月礼的所有宫奴全部找来,挨个审讯。
此时也没人有兴致看什么满月大礼,喜庆之意荡然无存。注意力都在看这一场荷包的闹剧,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故意在这个时候添堵的。
殿外的广场上,一通审讯大戏。
殿内却鸦雀无声,静谧得落针可闻,唯独有两个小家伙躺在摆好的桌案上,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到什么都想抓一把。
小团子抓了一把算盘,而小包子抓得是刚出炉的热包子。
柳月初一看那算盘是金的,还是闺女更懂事,儿子可别随了他的亲舅舅,只知道吃喝玩乐……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看他们,只听到殿外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咣咣”声,等着最后的结果了。
有砍刀在头上威胁,事情很快指向了后宫,而且是玉妃娘娘的宫中。
玉妃原本还在看热闹,鄙夷柳月初的这两个孩子和她一样,见钱眼开。可突然听到罪魁祸首成了她,她顿时大惊失色,起身就跪到了齐霄帝面前。
“臣妾冤枉,臣妾根本就不认得这个东西,更不认得那个宫女,她根本不是臣妾宫中的人啊!”
“臣妾近来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忙碌选秀之事,用的也是内务府的奴才,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臣妾,让这两件事情混淆了……”
柳月初眉头一挑,下意识看向袁厝。
袁厝一本正经,看不出喜怒,“选秀也要四个月之后,娘娘至于现在就把荷包全部准备好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要给臣的孩子选娃娃亲。”
齐霄帝:“???”骂谁是你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