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下官有话要说。”
“你有何话?”
“大人,还请屏退左右。”
胡荥皱眉,盯着尤利,可终究还是吩咐下去。
“你等暂且退下,守住营帐四周,不许旁人靠近。”
亲卫们领命退下。
听尤利道。
“副使大人,王上要求咱们调集六千驻军,但这边实在抽不出那么多的人手了。
平时军饷发放,也从来没有过足斤足两的情况,一向都要求咱们自家垫付,更要求
可是如今,大人张口就要六千军士,这不是为难下官吗?
卑职等,也是实在没有其它法子,平时麾下,就不可能满员。
别说三千军士,就说如今松安府的这两千人,其中超过一半,是下官找到地方上的大姓富商,跟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讨要过来凑数的丁壮!
我们松安府,情况便是如此,只怕松阳府这边,更是如此。
若下官没有记错,自从年关前,北虏南下,击溃郡地北部驻军,松阳府驻军遭遇重创,如今也只是刚刚重建不久。
所以这边派出的新军,比起大户手下的壮丁们,也强不了多少。
就这样,袁大人还能凑出两千人,真就不容易啊!”
听尤利一番话语,袁业看向他的目光中,就有些尴尬,又有些感激。
总算把咱的心里话,也都讲出来了啊!
胡荥很是不满,怒道。
“尤利,这便是你等推脱的理由?你让本官如何接受?”
尤利咬了咬牙,继续开口。
“这当中的具体情况,卑职相信,节度副使大人,您肯定是清楚的。
因为每年咱们各处府、县驻军,都会向节度府提供军饷赞助,以保证万松军的战力!
但这么一来,各处驻军难免出现亏空,王室发下的军费,也一直到不了咱们手中,那何止是不足,根本就是越欠越多。
这积年的烂账,谁能算得清楚?
难道大人,您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
平时,大人您带领万松军节度府的右军和后军,复责招募新军、盘查辎重,对这些难道不了解吗?
如今大人质问我等,为何军士人数不足?
那您应该先去问问节度使大人,问一问负责发放军饷的各处衙署,问一问军中经手饷银的武官吏员们,为何偏偏要来询问我等!”
胡荥眉头皱得更紧,面色愈发阴沉。
他岂会不知上面发放下来的万松郡军饷,大部分都被节度府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