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闪着泪光,抬眸看向我,有些一眼万年的样子。时间一晃而过。几年后,我在她不停的催婚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双方父母都很满意这桩婚事,我们从订婚宴到结婚,一切都很顺利,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明曦在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曾问过我真的想好了吗,其实我没想好,我甚至从没想过我会和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可明曦只是认真的看着我,她好像在一瞬间释怀了,她只说了祝我幸福,可这四字却好像胜过千言万语。
婚礼中所有的细节均由她一手策划,我则是一心扑在文物考古事业中,从始至终出席仪式的好像只有我的人,没有我的心。茉莉她们做了我们的伴娘团,她们一身淡粉色纱裙,拖着文茜的裙摆向我走来时,我的脑海里满载的却是那天的文章写的好不好
听着建鹏在台下热烈的呐喊,鼓励着文茜将早就写好的准备给我的惊喜念出来时,我的内心只是溢满了感激之情。她接过高泰明递过来的话筒,边流着泪边说道:
文茜:舒言,高中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我就知道未来要和我携手一生的人是你。因为诸多误会和我当初太嚣张跋扈的性格让你对我有了不好的印象,可我始终相信,在我这七年的坚持下,就算是铁打的石头也会被我感动。
泪水打湿了她手上的信纸,台下有掌声也有唏嘘,她扔下信纸,颤抖的接着说道:
文茜:我每个月要打数份兼职,攒到机票钱,抽出三天的时间从我的城市来到你的城市,风雨无阻。我本以为这些会付诸东流,可你的回应让我找到了答案,它告诉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文茜:我曾经以为我是一份不合格的考卷,因为我知道你心目中合格的考卷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看来,我合格了,舒言,我喜欢你。
我用手抹掉了她的眼泪,她再次扑进我的怀里,我轻轻的回应了她。心中有一丝暖流划过,像羽毛一样,轻抚过我的内心。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她,因为我还没做好余生是否和她在一起度过的准备。
年过半百后的一天,我正读着报纸,时希突然联系到我,与她在四时钟一叙。我来后,时希将过往的一切皆数告知与我,我在时间长河里看到了那个我追寻了半生却依旧记不起来的身影。时希遗憾的告诉我,我再也等不到她了。
看着另一个时空里替我完成惩罚的明曦,我选择了让时间惩罚重新回到我的身上,让那个明曦回到了属于她的时空。我做不到余生都伴有与她相关的遗憾度过,只好狼狈的选择忘却。
回到现实后不久,我如愿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我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这些来看望我的人,甚至想不起来这个在我身前为我忙前忙后的这个老太婆是谁。我记不起我最爱的考古事业,浑浑噩噩的走完了这一生。
也许是老天垂怜,也许是回光返照,我在生命的尽头回想起了这一切,看着病床前这个瘦弱的老妇,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可我连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我这一生都没有正面回应过她的感情,就连到现在我的心里也只有空荡荡的愧疚。
心电图的曲线逐渐趋于平缓,我的手如枯藤般垂落,文茜,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幸福,得到真正的幸福。
第章建鹏番外(打卡加更)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对学习不感兴趣的我当然作为体育特长生,考上了一所体育学院,王默那个糊涂虫去了另一个城市的艺术学院,舒言他们成绩那么好,当然去了名牌大学。
只不过在高考前夕,我始终记不起那个曾经坐在我身边那个长发及腰的白裙少女,我无数次盘问老师,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你的同桌是墙,哪是什么女孩子,做梦做傻了吧”类似的回答。我的困惑结束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这段不知名的回忆也随之搁浅。
因为要参加篮球比赛,从市到省到全国,我们经常会去各地的院校参赛。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她无比契合我梦中的那个身影,黑压压的人群中,有穿着拉拉队服跳体操为我们打的女孩,也有人挥舞着队旗为我们呐喊,可我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直到我们赢了,回到观众席上坐下,她就坐在我的身后,红润的脸蛋和雪白的纱裙很是合贴,在她朋友的鼓励下,她红着脸将一瓶很平凡的矿泉水地给了我。我向来对这些风花雪月无意,可我却鬼使神差的接了下来,我听见他们调侃我的声音,直到该我上台领奖,才如梦初醒。
后来经过身边人的撮合,我们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我们一边完成学业,一边恋爱。我会偶尔逃掉晚课带她去吃宵夜,大学四年,我翻了无数次墙,她也挨了无数次寝室大妈的批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她也许就是我的真命天女,直到我问她,是否在精英高中念过书。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我把它理解成迎接我们未来的相遇,再也没有提起过。在参加舒言和文茜的婚礼后,明曦莫名其妙的拦住了我,神叨叨的只说了几个字。
明曦:真像
我觉得她自从回来后就变得不太正常,只不过是店长姐姐的助手,我便再没联系过她了。
再后来,我带女朋友回家见了我的父母,母亲早就辞了记者的工作,一直在家调整心态,因为她的眼睛在那场事故中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