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姑娘,我有事与你交代。”
沈乐有些虚弱的说道。
朝非虹这才收敛情绪,转身看向盘膝而坐的他回话道:“好,不说吧。”
沈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随后递给她说道:“这里面有两颗丹药,接下来我要拼尽全力完成最后两次击磬之举,要是没出什么事就好,要是出事,你便从玉瓶中取一颗喂我,然后请求药宗的前辈帮忙化药。”
闻听此言,朝非虹面色郑重地将玉瓶接过,随即回道:“好,你且小心。”
沈乐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打量起眼前的药磬和光柱来,他已准备拼尽全力。
众人瞧见这一幕,不禁好奇,虽然猜到沈乐拿出东西是瓶丹药,可不知道究竟有何用处,看他如此郑重的神色,想来不简单。
只见此时,沈乐又开始闭目凝神,接着从他身上发出道道真元气息,浑然将他包裹住,随后便感觉到场间有异动升起。
从药磬之上散开而来,赫然是那道耀眼的白色光柱动了,自是不用多言,此番变化当然是与沈乐有关。
场间有人低语:“这小子要开始第八次敲击了,他是不要命了吗?”
众人如何不知,只见此时沈乐面色苍白无血,双眸紧闭,面色更是露出痛苦的凝重,一滴滴汗水在他的额头涌现,而身子更是瑟瑟发抖,仿如秋日落叶,随时便要凋零。
沈乐自己的感触最大,他方才决心第八次撞击后,便运转拘灵之法操使白色光柱,可刚刚开始的一瞬之间,便感觉到全身气血翻涌,痛苦不已。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消耗太大,透支过甚的原因,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忍受着痛苦煎熬,不曾停手。
玄功运转到最后,沈乐仿佛对自己失去了控制一般,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让他不停战栗。
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无边痛楚,他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猛然间将那璀璨光柱托举而起,击向药磬之中。
亦如之前那般,悠悠之音响起,震动九霄,摄人心神。
可沈乐却支撑不住,哇的一口吐出鲜血,面色难看至极。
一众人人瞧见此幕,不禁心头一惊,不禁为他当前的状况微微担忧。
朝非虹见状,急忙欲上前搀扶,却见沈乐以那几乎透明的唇色勉强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轻轻摆手,朝非虹只好作罢,可瞧见沈乐现在的情况,心有不忍。
沈乐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药磬,悠悠青光之中仿佛藏着玄妙,可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想到已经击响了第八次,有些欣喜,又有些无奈。
他当前已经到了极限,方才那一击,也是他拼尽了全力才勉为其难的击响了第八次,为此他因此呕出一口心血。
此时,他的眼神好似开始涣散,这一切是因为心神耗费过甚,他有些难以支撑。
朝非虹为他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珠,看着他痛苦的面色和颤抖的身子,眼角开始湿润。
众人眼见如此,不禁叹息,又不好说些什么。
这一切是眼前少年人自己的选择,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自己的结果。
让他们震惊的是眼前的少年人竟然已经敲响了药磬八次,这对他们而言闻所未闻,不说他们不知如何才能像少年一般找到击响药磬的法子,更不敢想象这每一次艰难的敲响药磬。
不得不佩服这少年人的毅力和坚持,虽然眼下见他状态极差,但怎么说,他也已击得药磬八次,不得不佩服。
欧朴叟上山的速度极快,好像没了江明易的羁绊,他的速度还要快上半分似的,此时离山门之前不出半刻钟。
当他方才再次听见第八次击磬之音响起之时,面色十分惊讶,没想到少年人竟能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