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宽慰道:“不会的。你把信交给灵犀就回来。灵犀不会看的。太子要算账也是找我算。”
她倒要看看李羡怎么面对他写的四个大字。
岁寒又抿了抿嘴,“可是大公子说不让我们下山啊。”
“说的是我,又不是你。”苏清方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岁寒想着,点头答应,次日一早便下了山。
岁寒回来时,苏清方和妙善正在下棋。
一晚过去,苏清方已不再满脸怨气,见岁寒去而复返,眼神有些闪避,关心问:“怎么了?信交给灵犀了吗?”
“给了,”岁寒点了点头,“不过灵犀姑娘说太子殿下出京公干了。”
“去哪里了?”
“说是去江南,没两叁个月回不来。”
这个时候下江南,当然不是巡游享乐,而是赈灾济民。往年,朝廷也会派钦差大臣主持赈灾。可李羡身为太子,轻易不该离开京城。朝廷难道就没一个人可用,要他亲自去?抑或别有所图?比如收买人心。
苏清方拈着棋子,在棋盘边缘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心中百思,嘴上却不留情:“算他跑得快。”
一旁观望的岁寒眼珠左右转了转,吞吐道:“灵犀姑娘还说,太子殿下留了话给姑娘……”
简直就像掐准了苏清方会派人去太子府。
苏清方微微抬头,示意岁寒说下去。
“太子殿下说,让姑娘安分点……”
霎时,苏清方捏棋的手指掐紧,指尖绷出和棋子一样的死白,已熄下的怨怒又燃了起来,斥道:“李羡有本事把我在这里关一辈子!还想我给他抄经!”
对面的妙善默默抬眼,干笑提醒:“善人这样直呼当朝太子的名讳,是不是有些不妥?”
苏清方冷嗤了一声,“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咱们山上人,就别讲山下那些繁文缛节了。”
妙善会心一笑,宽慰道:“依善人所说,山下危机四伏,上山正好避险养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清方不以为然,“我避险和他说话不算话,是两码事。”
就算上山对苏清方利大于弊,也不能改变李羡自食其言的事实。哼!
苏清方真变得前所未有安分,终日里不是和妙善谈天下棋,就是一个人品茶读经,笔是一下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