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招非常的不甘心,难道就因为余孟儿比她好看吗?
这个下午,余孟儿的算盘打稳了,她成功扰乱了陈阿招的心情。
陈阿招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公子的房间,便准备离开,与她一同出去的余孟儿却故意撞向她,并朝她显摆着手腕上的珠串。
余孟儿像是女主人一样指使她道,“这雪下的可真大啊,都快把公子院子给埋没了,你就留下来在这里替公子处理院子里的雪吧。”
陈阿招看向院外飘洒的鹅毛大雪,蹙眉道,“这雪还在下,怎么着也要等停了再弄吧。”
“停了?等停了这院子里都雪可都满了,反正你现在就去扫清这些雪,这是公子的吩咐。”最后一句话,余孟儿刻意加重。
“我怎么没听见公子说?”陈阿招实在不信,刚刚她就在屋内,林祈肆从始至终都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
余孟儿冷嗤一声,道:“你又没在公子近旁伺候,当然听不见我与他之前的对话。”
陈阿招依旧不满,她指了指屋檐下的雪,“我一人扫这么多雪?你怎么不扫?”
“我呀,公子当然是还安排了我旁的任务,这天寒地冻的,公子可舍不得让我冻着。”余孟儿朝陈阿招挑衅一笑,又凑近了她,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距离在陈阿招耳旁道:“你若是不想扫雪,便自己去和公子说,看公子会不会可怜你。”
说罢,余孟儿便招摇地迈步离开。
陈阿招转身想敲动林祈肆的房门,可手指悬在门前,半响还是落了下去。
也罢,既然让她扫雪都是林祈肆吩咐的,她凭什么指望对方会怜惜她。
看了看屋檐下不断堆积的雪,陈阿招吸了吸冷气,裹紧了外衣,拿起墙角的雪橇开始顶着头顶的鹅毛雪花清理积雪。
屋内。
炉火焚烧,药香萦绕。
林祈肆正坐在榻上,苍白骨瘦的手指持着一册书籍,可眼神却并未沉静于书中,他目光透过琉璃映花窗,窥见屋外满天雪花中一抹淡黄色的身影。
须臾,啪嗒一声。
林祈肆手中的佛经忽而从手中脱落。
少年的游思从窗外回归,他目光这才移向坠落在地上的佛经上。
他的视线紧盯在散开页面上,那一页崭新宣纸上写了一句:
“境随心灭,心随境无。两处不生,寂静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