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林祈肆忽而笑了一笑,皓齿微露,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肆意,“有些事实,一定要亲眼看了才能死心,不是吗娘娘?”
“这样……总好过日后念念不忘。”
话如针尖坠落,他朝陈阿招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望着他逐步迈出的背影,陈阿招轻笑了一声,“看来,林丞相心中,并无念念不忘之人。”
林祈肆的背影微顿,离开前,轻叹了声,“既无失,何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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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阿招找人打听到了无将军病卧床榻,好在并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几日便可痊愈,陈阿招听到后,心下松了口气。
窗外的积雪随着初晴渐渐融化,又过了几日后,天气渐渐回暖了。
陈阿招午睡醒来时,屋外来了个等候多时的小太监禀告道,“太妃娘娘,林丞相来信。”
陈阿招接过小太监递来的信纸,当泛着浅浅桂花香的信纸打开时,她看到宣纸上笔锋优美的字迹。
“今太后一位迟迟空缺,诸臣始终反对娘娘封太后,不过是认为娘娘娘娘青涩无阅历,若娘娘想得太后之位,需日夜勤奋,韬光养晦,提高自身,不如即日起,臣教娘娘琴棋书画…礼乐射御…”
陈阿招看到最后,揉了揉脑门后,命宫女将信纸烧毁。
她当然想当万人敬仰的太后,在皇帝成年前掌握凤印,可她又不想时时刻刻面对林祈肆。
她真想换个人来教自己,可仔细想了想,在这锦国之中,林祈肆确实六艺精通的最高一人,由他教自己,没准能学的更快。
正在陈阿招犹豫着要不要去时,又一封信纸递了过来。
小宫女道,“这是陈太傅刚刚命人送过来的。”
陈阿招蹙着眉打开信纸,信上写道,“历代皇帝都患有失眠之症,臣今日教导陛下读书时,发觉陛下眼睑下青黑,萎靡不振,问之才知晓陛下近日失眠,臣查阅经书得知一缓解失眠的经法,本想教会宫女为陛下诵经解眠,陛下却不愿入睡时他人打扰,唯愿娘娘亲近,既如此,还请太妃娘娘为陛下身子考虑,每日前往观雪亭与臣学习两句经文,替陛下解症。”
竟又是让她学习的,陈阿招还未看完便不耐烦地将信纸捏成了团状扔了出去。
谁知这时,门外的小太监又匆匆进来,告诉陈阿招,“刚刚了无将军派人,说…说……”
“说什么?”陈阿招咬了口桌上的栗子酥,蹙眉道。
太监垂头道,“将军他说……说想见一见娘娘。”
陈阿招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躁动声,守门的太监和宫女慌不择乱。
很快,陈阿招看见一个满脑袋是血的太监疯疯癫癫地跑了进来。
“我要见她!我要见……”太监撩开散乱的乌发,露出满血的脑袋,那双充血含泪的眼睛,在终于看见屋内的陈阿招时,颤抖不已。
“阿招……”满脑袋鲜血的人竟是曹生。
陈阿招满眼嫌恶,好在闻声而来的侍卫迅速将擅闯她寝宫的曹生捉走。
被捉走时,曹生剧烈反抗,直到被侍卫揍的遍体鳞伤,拖走前溢血的指尖仍旧在死死抠着地缝,鲜血在地砖上留下一道兀长的沟痕。
他望着陈阿招的方向,目光阴鸷,笑容痴痴缠缠,“阿招…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杀了令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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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生被拖走后,陈阿招立即命人将地砖上的血迹擦去,又命人焚香去除血腥味,才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