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手帕飘落到他胸膛上,当她的发丝飘飞在他脸颊上,当她的红豆耳环掉落在他马车上……他心里总是高兴的。
尽管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伎俩。
可发丝拂过鼻尖时带来的丝丝痒意,还是让他做下了决定,要母亲替他娶她回来。
“祖父,孙儿去一趟云家吧。”
若是不告诉她一声,她该多担心呀。
江崇礼望了孙儿一眼,言语间透着威严:“你知道该怎么办。”
江清辞垂下头:“是。”
诗筠从外头打听完消息回来了,她作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常被带着到处见客,相应的,她也结交了许多人家的丫鬟,打听消息甚是方便。
她此时也慌了神,绊着脚进了云舒月的莺栖院。
“二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老爷说的那话,怕是真的。”
诗筠跪扑到云舒月跟前,云舒月的躺椅停止了晃动,她将双腿放落地面,塞进绣鞋里,双腿并拢端端坐着,神情恍惚了一阵,又道:“那,那该怎么办呢,诗筠,江家的罪应当落不到咱们头上来吧。”
诗筠抬头看着小姐,皱着眉,小姐少有这般没主意的时候。
“小姐,不会的,江家还未上门提亲,与咱们没有关系。”
诗筠的声音越发小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遇见,可她心疼小姐,小姐自小在江三公子身上投注的精力不小,这下前功尽弃了,可怎么办呢。
“那,那小姐,还嫁么?”
云舒月垂下手,手中的丝帕滑落,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儿。
江家要举家去流放了,她自是不能嫁的了。
可一想起江清辞来,她心中还颇有不舍,流放之路多难呀,也不知金尊玉贵的江三公子该如何走下来。
恰在这时,守府上后门的丫鬟小霜来了,悄声对她道:“二小姐,江三公子来了,奴婢将他引在耳房等您。”
小霜的话语打在她耳朵上,云舒月身姿轻晃了一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诗筠这时候又进了屋子里一趟,拿出一只绣好的荷包。
“小姐,这是您前些日子托奴婢找绣娘绣的荷包,今日绣娘正好绣好送了过来,您还送吗?”
江三公子就要走了,哪怕两人婚事不成,好歹多年的情谊还在,送个荷包聊表怀念之意也是好的。
再说这荷包本就是给江三公子做的。
眼瞧着递过来的荷包,选用的是上等的湖蓝色绸缎,触手温润,栩栩如生的一只大雁针法细腻入微,精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