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中原礼仪只知形不知意,再匪夷所思的推论他也只有相信。
云舒月面上不是很高兴,她剜了江清辞一眼。
江清辞落座后,受了她这一眼,只是不知这是为何。
可他忙着应付公子琅,没心思管云舒月。
公子琅鬼鬼祟祟探入牢城营,若不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江清辞是不会轻易放人走的。
云舒月埋头吃饭不吭声,桌上另外三人也不吭声。
公子琅是因为学了“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才不吭声。
江清辞是他本就不爱说话。
一顿饭吃完,云舒月夹走了最后一根鸭腿。
江嘉懿邀着公子琅出门:“中原有古话,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两人便携手走了出去。
江清辞看向云舒月:“是有哪里吃得不好吗?”
云舒月嘟着嘴,筷子往桌上一放:“八宝鸭不是给我一个人的吗,结果四个人分着吃。”
“……我没吃。”他没动过荤菜,就夹了几筷子青菜。
“江小伯和谢琅都吃了,还吃的大块儿的。”
江清辞有些想笑,怎么从前不知道云舒月是个护食的。
她往常要他买给她的糕点,都是当场拿去给各家贵女分而食之的。若是有人不吃,她还要生气,当即作势喊道:“清辞哥哥,你只知道我爱吃玫瑰卷,倒是我粗心大意了,忘了xx不爱吃这个,不好意思啊xx。”
“厨房还有一只,你待会儿拿回家去吧。”江清辞特意叫厨房多备了一只鸭子,就怕她吃不够。
云舒月带着鸭子回家时,云明旭站在草屋前的荒凉空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他原本穿着破旧不堪的烂衣裳,被云舒月收拾成了一个儒雅的农村男人模样。
他的背佝偻了许多,脸上胡须凌乱。
云舒月看不过去,上前道:“父亲,不是有剃刀吗,为什么不将胡须剃一剃?”
云明旭道:“父亲不是从前体面的尚书了,胡须剃不剃的又有什么关系。”
云舒月有些生气:“父亲,人可以一时地落入困境,却不能丢了志气!你若是这副模样……女儿说话不好听,你丢了我的脸。”
她别开头,语气冷硬。
给云明旭听愣住了。
从前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比他任何一个孩子都有能力,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林书柔将云明旭拉着进了屋子:“女儿要你剃你就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