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的心里只有学习……和你。”我笑着对许邵清轻声回道,目送着他转身离开。
转身进教室时,却被教室最后一排坐着的一个人的模样,吓得失了神。可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假装没看见他,坐到了离他很远的一个座位上。
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发现他一直在朝我这边看,我心乱如麻……
“你看见他了吗?是不是很像陈牧清?”李佩瞪着一双大眼睛,凑到我跟前,在我耳边悄声说,“听班长说他叫谢朗清,从金融专业转专业到我们班来的。他本来应该是大二的学长,但是因为生病休学了一年,才回来的。你自己说,他长得是不是很像陈牧清?”
第60章第60章……
“嗯,有点像。”我强作镇静,对李佩回道。
我看过那位叫谢朗清的同学好几眼了,他起止是有点像陈牧清,他简直像是陈牧清的孪生兄弟。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来了,点名让新来的同学谢朗清上台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谢朗清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上了讲台,看着他腿瘸的样子,我的脑海里就猛然闪过那场车祸的画面。
“大家好,我叫谢朗清,晴朗的朗,清澈的清。”谢朗清边介绍着自己的名字,边在黑白上铿锵有力地写了他的大名,转而继续自信昂扬地望着在座的同学介绍道,“我是本市人,是你们上一级的学长,由于一年前在美国参加滑板比赛,出现意外,导致左腿粉碎性骨折,休学了一年多,在家人和学校老师的协调和帮助下,来到了我们的这个班级。相聚是缘,希望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得来找我这个学长,我一定竭尽所能给大家提供帮助。”
“我们学校的谢朗清可是曾经全国范围内赫赫有名的滑板少年,虽然少年折翼,但仍是一心向阳。相信他接下来的新的学习生活里,也能再创辉煌的成绩。”老师对谢朗清夸赞道,和同学们一起鼓掌,欢迎着新同学的到来。
谢朗清笑着在掌声中走向讲台,一瘸一拐地走回他的座位。
看着谢朗清自信阳光热情的模样,还有他说话的语调,我有些恍惚了,觉得他像陈牧清,但又不像陈牧清,陈牧清是跟他一样自信,但没他这般热情阳光。
同学们看完台上的谢朗清,纷纷将怪异的目光投向了我,看来他们也看出来这位新来的同学长得像我的“前男友”。
这堂课,上得我心神不宁。我甚至走神了好几次,在心底不停地问自己:“他跟陈牧清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模样这么像?他会不会就是陈牧清呢?不是已经火化了吗?黑白无常不是说他的魂魄被抓到地府了吗?”
我胡思乱想着,未察觉到已经下课了。
“这位学妹……”突然,谢朗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桌前,一脸疑云看着我问,“我听大家说,我长得像你死去的前男友,这是真的吗?”
吓我一跳,我强作镇静,近距离地盯着他看了看,发现他一边眉毛的眉峰上有颗痣,陈牧清脸上没有痣。
“不像。别听他们胡言乱语。”我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昧着良心撒谎道。
“不像吗?你再仔细看看,他们都说我很像呢……”谢朗清饶是认真地将脸凑得更近了,还将手里叠着的一张报纸展开了,指着旧报纸上一张我与陈牧清的合影,较真地说,“这是刚才一位同学递给我看的旧报纸,这明明就是像啊,你怎么不敢承认呢?”
“他去世了,不想老提他,怕他在地底下,会不安宁。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是,学长你不要太在意这些,好好学习吧。”我努力保持冷静,端坐着,望着谢朗清严声回道。
“好吧……”谢朗清收起了报纸,瘸着腿走回座位。
我长舒一口气,等着上课铃声响起。
忽然,谢朗清挎着书包再次来到我身边,直接坐在了我身旁,一脸天真地望着我说道:“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他看起来真不认识我,他单纯的眼睛里不含一丝杂念。我不相信他的演技有这么好,明明记得我,可以装得这么陌生?可他主动接近我时,我的精神又错乱了,怀疑他就是陈牧清,可他为什么会“演”得这么自然?我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如果许邵清来到教室门外,看见了这一幕,我能想象到他的眼神会有多“锋利”。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下一节课在另一栋教学楼,我看着腿脚不便的谢朗清先离座,等他走出教室后,我麻利地挎起书包,跟他走相反的方向,绕着路,一路快跑赶到了下一节课的教室。进教室时,特意扫了一眼在座的同学,发现谢朗清坐在了教室的最东边,那我就坐在最西边,离他最远的位置。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我在心底慌乱地默默祈祷,终于,上课铃声响了,他真的没有再走过来。谢天谢地。
关于另一种设想,如果谢朗清他再过来了,我也可以撵走他?我做不出来这样粗暴的事。人家初来乍到,身残志坚,坐到我旁边学习,我能让他滚吗?不能,我受的九年义务教育,不允许我这样无礼。
可我的心真的很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被这位新来的同学彻底扰乱了。我不敢想,等许邵清过来接我放学回家吃饭,他看见了谢朗清,他会不会原地发疯,当场劝我退学?!
这一上午的课啊,上得我心惊肉跳的。上午最后一节课,还没到下课时间,我就挎起书包,从后门偷溜了。我要给自己稍微辩解一下,我这不叫早退,这叫错峰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