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你听我说。”楼策安知道他直肠子,便不绕弯,“公主待我亲近,只是将我当成了你。你耳力好,应当听到,她喊的是楼泊舟和小船儿,不是我。”
他们可连姓名都还没互通过。
楼泊舟:“可她说你是温润君子。”
她爱他,但她也爱温润君子。
楼策安:“……”
救命。
“但我觉得,公主只是对君子有好感,但对长兄不一样。”他想到马车上对方自然拉开两边的距离,“她愿意亲近你,只是暂时还无法做到你所愿这般亲近。可对上我时,却很自然避开触碰。”
顶多拍拍肩膀,扶扶手臂。
楼泊舟不语。
“长兄若是不信的话,大可试试。”楼策安看着他黑沉眼眸,真诚建议,“你只要在她左右,她定会向你走近。”
楼泊舟松开手。
楼策安舒了一口气,见他要下车寻人,把人喊住,拿了一方帕子,沾了药汁要往他眼睛上揉。
楼泊舟抓住他手腕:“你要做什么?”
“替你擦擦眼睛,松快一下。”楼策安叹息,“长兄刚才想必也不曾闭目养神罢?”
兄长定是心系公主,一直注意着他和公主两人的动静。
楼泊舟松开手,让他擦。
等药汁涂好,他便下车寻云心月去。
云心月在水边帮忙洗米,侍卫们则要弄干净的水烧开饮用。
她和侍女们一排蹲着,在河边淘洗,与身边几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
她并没有发现他。
还是旁边有侍女淘洗完,起身瞧见了站到背后的他:“见过圣子。”
气氛似乎一下凝固起来,不复快活。
云心月回头看了一眼,将竹筛交给旁边的侍女:“你们先回去吧。”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其他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云心月站起来,向他招手。
楼泊舟抿唇,没动。
云心月提起裙摆,向他走去:“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怎么感觉哪里都怪怪的。
平日人没跑光,他的眼神就已经像套索似的,抛过来将人套住。
今日竟有如此定力。
她抬眸看向一动不动的楼泊舟,忽然起了坏心,将冰凉的手往他脖子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