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挑了挑眉头道:“因为你家夫人。”
“因为澜音?”季知逸的眉心深拢追问道,“为什么?”
“直接原因是,傅棠将傅老夫人准备的太后寿礼更换了,而原本的寿礼,他赠给了你家夫人补衣裳。至于根本原因嘛。。。。。。”
林越勾了勾唇笑道:“根本原因是,傅棠以傅家祖传玉簪为订,想娶江澜音为妻,而傅老夫人原本的意思是,让她做妾。”
季知逸冷着脸低嗤了一声:“荒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那是傅家,傅老夫人这么想也不是痴人说梦。”
林越唇角一落,垂眸敛了讥讽道:“毕竟那是可以和‘栖凤’文家齐名的傅家,谁家飞燕不想入?”
“江姑娘虽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可终究是孤身一人,定安侯府早已名存实亡,若非其母留得丰厚嫁妆与曾、魏二位将军。。。。。。”林越嗤了一声,“傅老疯婆眼高于顶,这傅家的妾位也是贵重。”
季知逸的唇角绷得紧直,搭于桌沿的手捏得青白。
林越瞥了眼他的神色,倏然抬眉问道:“倒是你有些不对劲,你对这位江家小姐究竟是何心思?你先前不是说,此番入京无论什么封赏都不会接么,怎么转脸就答应了这场赐婚?”
季知逸视线一收,林越更加好奇地贴近坐道:“那日在校场,你的反应也不对!那件狐裘本是要给云姝的吧?还有竹剑!你何时这般怜香惜玉了?”
“旁人说你是为了塞北的关系,我可不信这些。”林越亮着眼眸追问道,“我猜猜。。。。。。和你年少时所遇的那个贵人有关是不是!”
季知逸神情微顿,推开林越贴到面前的脸道:“你答应了阿成教他们箭法,你该去马场了。”
“季知逸,你脸红了!”
林越眉宇飞扬道:“我就说你怎么年年春时回京都要去香山寺,也不见你进寺求神拜佛,原来是去偷看江小姐!”
季知逸眸光轻闪,起身向外道:“她还在等我,先走了。”
“喂!季知逸,你多大年纪了,还这般纯情!”
林越撑着桌面一跃而过,扯过季知逸的肩头挑眉道:“老季,近水楼台先得月,该下手时就下手,可别让旁人从你的塘里把这月亮捞走了,我看傅棠就挺惦记的。”
季知逸的肩背微绷,轻抬下颌睨向身侧林越,从肩上拂开他道:“不可能。我先走了,你自便。”
林越也不知道季知逸的“不可能”是过分自信,还是自我安慰。他掐着腰对着季知逸挺直得背影喊道:“女人都是要哄得!多说好话,少臭着一张脸!”
眼见季知逸紧着脊背走出了门,林越滚了下舌尖摇了摇头。
嘴硬的人,情路坎坷哦。
季知逸僵着身走了一路,直到看到马场边摸着马驹的江澜音,一直紧绷的胸膛才缓缓放松,慢慢舒了气息。
“将军!”
陪着江澜音的周叔最先看到慢慢走来的季知逸,江澜音回头看向他,摸着马鬃笑容明艳道:“将军,周叔说这些都是顶好的马驹,可日行千里,当真如此么?”
江澜音抬手蹭了蹭马儿的颈脖,季知逸自她身上收回视线,低道了一声:“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