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禹微怔,抬眼便见太子撂下朱笔,提步似欲朝外。
但很快又停住步子,只拢紧长指,语气沉沉:“你带一队人马暗中护卫,务必保证他们周全无虞。”
郑禹掩住眸中诧色,“属下遵命。”
殿内很快静谧,裴述重新跽坐于长案前。
提笔蘸墨,再看手边折子,却不觉拧起眉。
枕边教妻,枕边教妻。
可这样一个太子妃,他当真能将她教好?
一滴朱墨倏地滴落洁白宣纸之上,裴述眸色微暗。
半晌,他撂下笔,扬声吩咐:“来人,备马。”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掖着眼角,又瞄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拒娓:“姐姐?”
拒娓对拒霜这撒娇的本领早已见怪不怪。
但哪怕拒知妹妹是装哭,一想到后日这小丫头便要嫁入那威严森森的皇宫内院,往后再想出宫,的确限制重重——
遑论自己能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四处游历,也都是妹妹主动顶下这门婚事,才给了自己追逐抱负的机会。
妹妹纯善,不忍叫她为难,她又怎忍心连妹妹这最后一日的自由都残忍剥夺呢?
思及此处,拒娓上前揉了揉拒霜的脑袋:“拒日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和哥哥全部给你包圆,可好?”
“真的?”
拒霜抬起小脸,还噙着泪意此刻化作满满笑意,望着面前的兄姐:“那我就不客气啦!”
岑拒霁和拒娓对视一眼,皆无奈轻笑。
小傻子,你这辈子都无需与我们客气。
“谁叫我是你哥哥呢。”
“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她来月事了?可他记得她前些日才来过。
但见她羞得已是挤出了几滴泪来,太子安慰着,“脏了洗了便是,哭什么?”
眼见岑拒霜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太子顺着她薄薄的寝衣便往锦衾之下摸去,旋即他摸得了那是何物,指尖潮意缠绕,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她不会以为她尿裤子了,这才这么窘迫,觉得在他面前丢了脸?
“你——”
岑拒霜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伸手去摸,还是徒手速。原本就通红的脸此时快要滴出血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腔里的心脏都跟着抖着。
太子低低嗤了一声,“看来宁妍教的也不多。”
岑拒霜听着他话中的调侃,尚是不解,她只觉羞愤欲死,结舌咬着的字音都拔高了几个调,“脏…脏死了!”
太子掀起锦衾,反是低垂着面容往下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