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桩案子,查不查?如何查?从哪儿查?可若不查,只怕堵不上江南百姓,天下士子的悠悠之口!”
司空玄重重地叹口气:“若要探口风,有的是其他法子,何苦如此?”
“父亲,江广一事,迫在眉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灵隐搁下剪子,把修剪好的花儿找了个顺眼的角落搁下,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寂静的书房却掷地有声:“况且,那宝物哪怕不能得长生,我也有法子令他成真!”
司空玄到底没有多说,只道:“你年岁虽轻,到底强过我些,打小便有主意,满腔才华,不能施展抱负,是我愧对于你。”
“父亲不必多说,我本不爱庙堂权势,自然谈不上愧,您这些年纵着我,天高海阔的,也别有一番意趣!”
“好孩子!”司空玄手掌搭在司灵隐的肩上,满心宽慰。
半月后,江广一事水落石出。
经探查,护国大将军麾下出了敌国叛徒,于无羁关战役,假传叶将军军令,命江将军打开无羁关,而后迅速撤离。
敌人入关后,江将军察觉不对,折返只身抗敌,命丧清道关!
此告一出,民怨四起!
第102章情落八千里,梧桐碾入泥宫变
清崇三十二年,又是一年春,大雨一连下了三日,断断续续的,浇得人心头烦闷。
“贱人!”清崇帝盛怒,外头伺候的宫女太监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细密的雨滴自廊檐瓦角急促地往下坠落,凝成了一道模糊的雨帘。
清崇帝面容扭曲,手心拽一叠厚实的书信,沙哑的声线在寂静的室内响起:“你竟如此不知羞耻!”
书信砸在聂文心的脸上,散了一地,书信上的字没了暗盒的遮盖,羞于启齿,不能见光的爱暴露人前。
“二十八年,冬。
江北大雪,乃吉兆,雪及腰,覆万顷荒原,不见生。
午时,旗下小兵独上雪山,自山顶采绒,此花深蓝,立于山巅,颇具凌风傲雪之姿。
今令密卫八百里加急送至京师。
愿娘娘凤体安康!”
“二十九年,春。
塞北苦寒,寒春已至,万物仍呈调零之态,去年积雪已化,荒原满目疮痍。
黄土枯草寒风啸,犹记春京半顷绿。
愿娘娘凤体安康!”
“三十年,秋
江北大举来犯,其主将乃皇室宗亲勾异,此人素有将相之才,此战过后,城下尸山血骨。
不知何年,天下太平。
愿娘娘凤体康健,心无杂念!”
“……”
字字句句皆是她与叶凛的往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