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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问，“做的什么？”

“鸡蛋面。”

顾笙绕过中岛台进去，从碗柜里拿了两只碗出来。傅辞接过，锅里的面刚好可以出锅。

两个人一人一碗面，坐在餐桌前吃着。氤氲的热气，驱散了两分沉静。

吃完饭后，傅辞去洗澡，顾笙则是坐在了客厅。电视里放的什么一点也没有看进去，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

傅辞洗完澡后出来在顾笙的旁边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开口，“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吗？”

顾笙转头看他，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头枕在了傅辞的肩头。

“怎么了？”他的声音清浅又温柔。

顾笙闷闷的开口，“姜叔叔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突然就走了。”

“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态。”

“那……我爸也会吗？”

这个问题，傅辞没办法回答，而顾笙也没有想要他的回答。

她的头轻轻的靠在傅辞的肩膀，“知道我爸出轨后，我还想着，以后我都不要再跟他说话了，也不要再去看他。他背叛了他的婚姻，背叛了我妈妈。可是，现在我又有点害怕起来……”

“小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个很爱我的妈妈，还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可是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也不是我想的那么正直。”

“本来季云舒来到我家后，我虽然不喜欢多个后妈，但也算不上排斥。我爸在外努力打拼着事业，家里想要个人温柔关怀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在这个圈子里，多少人在外面包养情妇，出去偷吃，跟他们相比，我爸在我妈去世一年后才找了季云舒，已经算是难得了。所以，在这方面我也没有怪过他。”

“可是，他还是婚内出轨了……欺骗了我，还把她们都带回了家。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要这么对我妈妈，他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拒绝不了外面的诱惑吗？”

“我甚至会想，只有季云舒一个吗，在和我妈短暂的几年婚姻里，他……会不会还在我妈妈不知情的时候，有过其她女人？”说到这里，顾笙的声音忍不出颤抖。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残忍，仿佛是在扒开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所有的幸福都是假象，而掩盖在底下的是丑陋的真相。

傅辞抬手轻抚着她的头，“你现在想的这些只是猜测，不要这么想，也不要让自己痛苦。不管怎么样，你应该等他醒来后，让他亲口告诉你。”

“他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未必就有这么不堪。”

“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而不是用所有的想象去勾勒事情的底色。

把顾震东想的越不堪，同样也让她自己越痛苦。

顾笙吸了吸鼻子，感觉憋闷的胸口好像轻松了一点。

她怨怪顾震东没有做一个好丈夫，不想原谅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她的妈妈。或许傅辞说得对，虽然他出轨已经是事实，但死刑犯也还有申辩的机会，她应该等他亲口说。是好是坏，都比未知的想象要好。

想着，顾笙的心情忽然又低落下来，“他都昏迷这么久了，还能醒来吗？”

“会的。”

傅辞声音很轻，却又莫名带着种让人相信的笃定。

顾笙呼出一口心，沉重的心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重新变得轻盈。

她抬头，精致的眉眼挑开看向傅辞，声音很轻的问，“傅辞，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