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椒期冀道:“听闻女医署有考核,其实奴婢也想去试一试,若是能通过,便能和夫人一同去了。”
玉葛暗暗吐气,但真的有人信。
幼青眼角微弯,随即便差小厮去寻沈文观,道有事相商,可传话的还没回来,就等来二门外的小厮道,“长宁公主来了。”
幼青这才想起一回事,长宁是说过,待秋猎结束后,就请她入宫坐一坐,只是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这会儿传话的小厮也回来了,道沈二爷出门理公务去了,这几日都不在府上。
幼青见此只能暂且搁置下和离一事,将草拟的和离书收好后,携着玉葛丹椒一同出了府门去见长宁。
府门外的柳树下停着辆马车,通体金丝楠木的料子,四角坠着铃铛,大红色的帷裳上金色花纹在光影下浮动。
没等幼青上马车,长宁已听见响动,从帷裳里探出身来,嗔道:“怎么这么久?”
幼青笑着道歉,道被琐事绊住了脚。
长宁只是佯装生了生气,立刻也就不恼了,抬手亲自幼青倒下一盏茶,努了努嘴道:“很久没有进宫了罢,这回可要好生陪我一阵子。”
“今日就去?”
幼青愣了一瞬,又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准备,不如等过两日。”
长宁挑眉:“这有什么?宫里东西齐全,你有什么用不习惯的,只管朝我讨。”
幼青微微叹气,长宁还是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知道也推辞不过,幼青也不再推辞了。
长宁顿时高兴地弯起了眉眼,又想起什么,忙又拿起点心道:“快尝尝,我特意从御膳房拿的你最喜欢的透花糍。”
幼青捻起一块放入口中,长宁还是同以前一样这么喜欢投喂。
马车渐渐行驶起来,玉葛和丹椒坐了另一辆马车,一路上长宁也没停下话茬,时不时掀起帷裳一角,指着沿街的店铺如数家珍起来。
幼青笑着弯起了眉眼。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了。
长宁停下话头,下了马车,望着宫墙的青石砖瓦,心中也萧然下来。
皇城巍巍峨峨,青白的宫墙,在冬初显现出了肃冷。
长宁深深呼吸,望着幼青的侧脸,如玉的脸庞在光影下温柔而沉静,心中不由自主地想着,从前那么好的一对佳偶,如今也成陌路了。
二人一同走在宫道上,长宁终于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琐事说出了口。
“过两日就是选秀的日子了。”
幼青脚步顿了一瞬,长宁没有觉察到这细微的动作,只用余光觑了眼,没有见到幼青神色变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幼青已经放下了,没有难过。
可莫名长宁心中有些空落落。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皇兄在登基后不久便允了选秀一事。
所以,其实皇兄早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