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步入冬天的泉城,连街道都冷寂不少。层层叠叠的梧桐落叶,被雨浸泡得湿软,踩上去是沉闷的簌簌声。
江梦合居住的日月明苑是近几年刚开的楼盘,住宅区和别墅区被人工湖隔开,楼与楼之间并不密集,低层也能保证基本的采光。
按响门铃,印芸竹踌躇盯着脚尖,半张脸埋进衣领,像只好奇探究的小动物。
门开时,江梦合身着居家服,头发被发圈束住垂在肩前,素颜的她少了闪光灯下的遥不可及。
“打扰了。”印芸竹含胸点头,朝里觑了眼,又飞速撇开。
“来了?”江梦合扫过她头顶的帽子,抿唇笑着,“进来吧。”
她敞开房门,态度像对待普通朋友。
江梦合的家干净简约,地面锃亮到一尘不染,墙上没有多余的挂画或艺术照,挺有品味的商务风。
只是少了些居住痕迹,和印芸竹旅游散心的酒店差不多。
女人走到茶水机旁,给她倒了杯温水。望着她的背影,印芸竹出神。在对方转身的瞬间,立马收回视线。
脑海不禁浮现在酒店时,江梦合衣领被拉开,斑驳的吻痕落在肩颈锁骨,整个人陷入大床上,眼神迷离看向自己。
哪怕当时意识不清醒,那些画面已经深深镌刻在骨子里。
和眼前温柔端庄的形象判若两人。
“温水。”在她思考时,江梦合将一次性纸杯推到面前,随即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谢谢。”印芸竹去触碰,指腹温热稍微驱散内心的紧张。
该说什么呢?要不先道个歉?说自己醉酒不清醒,才犯了错事,不是有意冒犯。
她这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被尽收眼底,江梦合双腿交叠,手撑在扶手旁,身体倾斜时,露出一小截暖白的纤细腰肢。
“没有想说的?”女人双眼弯起,像两片薄薄的月牙冰片。
印芸竹低头,纸杯内的水倒映不出她的窘迫。
“那天,是我对不起你,当时喝得有点上头……”她不敢抬眼,纸杯被捏得变形。
“我没喝过酒,对自己酒量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朋友在就没克制住,去洗手间看你不太舒服……”
随着描述,印芸竹仿佛回到那一晚,她揪住江梦合的衣角,对方反吻住自己。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见她陷入沉默,江梦合指尖点着扶手,似乎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