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砍断傅润钧的竹杆,逃遁向密林中,他转身时手腕上某个白花花的东西一闪。
是白茶花刺青!
我立刻跳下马车,隐约看到凶手背影高大,莫约八尺,和一个月前杀张大的人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傅大人!”我冲过去看傅润钧是否受伤,他躲避我伸出的手,目光与我一触即分:”我没事。”
我感到周身的风带来一阵轻寒,有些难堪。
车上的吻,还有欲望翻腾的眼神,大概都是酒醉后的梦。
现实是死人,鲜血,还有白茶花。
好在这次傅润钧及时出手,被害者还没有被杀死,他腹部中了一剑,伤口正在汩汩冒血。
”十两……赌钱……欠了……码头……”他断断续续说着话。
我隐约听见被害者的絮语。
又是码头赌博,被债主追杀。
我们将他送到医馆接受郎中救治。
臬司衙门捕快赶到,调查出受害者身份——是工部员外郎,名叫王川。
王川案和张大案都被定性为债务纠纷。
”傅大人不觉得疑点重重吗?小额欠债也值得被追杀?而且我看见……杀人者身上都有白茶花。”
傅润钧深深看我一眼:”术业有专攻,你不要插手。”
他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我想查清真相。
但他说得对,我不该插手其他衙门的事,不该,也不配。
我不是成熟有经验的官员,我只是个雏鸟,水平低下,进入监安司的初衷是找如意郎君。
现在看来已经初具成效,顾星南与我关系越发亲密。
他每天下值后约我出去游赏风景,看灯会,品美食,张口闭口:”尺玉兄若是女子该有多好,我必定娶你为妻!”
他模样俊美翩翩,桃花眼温柔可亲,又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父亲位高权重,若我严家被抄家,他定能护我周全。
这样的人做夫婿简直无可挑剔,我该紧紧抓住他不放才是。
可我总是想起傅润钧那个冷冰冰的死鬼。
还有酒局后在马车里,那个意乱情迷的吻。
是梦?是我的臆想?抑或是,他把我当成了彦芳公主?
我越想越乱,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冰清玉洁,目下无尘,平日绝不多看我半眼。
他越是这样,我越想叛逆。
我偏要将白茶花追查到底!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