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后才想起来——验孕棒就在他的口袋里,许风酿连看都没看过,就这么相信了他。
甚至不曾质疑过他开玩笑。
许风酿和老师道歉时,语气也是不急不缓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又很巧妙的用话术让老师不至于太生气。
一番周旋,明确说了他确实过不去,又给了补偿方案后,老师也不再询问,只让他注意安全。
方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注意安全,注意什么安全,他们两个都搞出人命了。
方臻转头,盯着许风酿打电话的侧脸。
他的肤色很白皙,比大部分男人都白,此刻十八岁,还带着生理上的青涩和稚嫩,单看脸,少年气十足,再看他的气质,又是很矛盾的成熟。
上辈子他们十八岁的暑假,还沉浸在考出好成绩的喜悦中。
方臻和兄弟打了三天三夜的游戏,然后被他爹揍得满屋子跑,就是个单纯的半大小孩;而许风酿应该也在家里提前准备上大学。
总而言之,不该是现在这样。
可方臻又很庆幸,他们现在是两个成熟的成年人。
否则现在一定六神无主,他很有可能和梦中的“方臻”一样,绝望到感觉不见天日,终日昏昏沉沉。
许风酿挂断电话,开车回酒店。
他看上去很沉稳,只有飞快的车速暴露了他的紧张。
到了酒店后,方臻把验孕棒摆在两人中间。
他们坐在酒店里的桌子旁,一人占据一头,呈现出来一个疏离又对峙的状态。
方臻愁眉苦脸。
许风酿还算镇定,他仔细看过说明书,秉持着严谨的态度,“我们需要再买几个验孕棒,而且精准的按照说明书的上的操作进行,你今天验孕的……尿,不算晨尿吧?”
方臻道:“不是晨尿都验这么明显的两道杠,跑不脱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和许风酿坐在一起,把他当成一个女人一样,讨论他怀孕的问题。
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