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祁子螭中毒这么多年到底怎么挺下来的。
听着刘瑛水不定时从西南给她汇报回来的祁子螭的消息,锦葵知道了祁子螭这几年一直在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已经**平了殇国和瞿国。
她虽然有心想去西南偷偷看望祁子螭,但因为她这位子是谋反得来的,坐得极为不稳妥,因此一天也离不开人。
每次躺在祁子螭平日睡觉用的**,盖着祁子螭睡觉时候用的被子,走过祁子螭平日里走过的每一条小石子路,锦葵都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好漫长,好想四年快点过去,让她能再和陛下一起上朝。
也不知道陛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夜里,她正在为解决东北那边的虫灾问题所头疼,门外突然想起了一个有点陌生的青年的声音:“王爷,该用膳了。”
锦葵愣了一下。
先不说平日里唤她用膳的人一直都是刘瑛水,就说这个时间它也不是该用膳的时间啊。
都这么晚了,她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现在这是搞得哪一出?
锦葵对门外喊道:“不吃了,你下去吧。”
就在她以为那人走了的时候,这人居然又喊了一句:“是古管家托我给您带来的乌鸡汤,他说您这段日子胃痛吃不下东西,怕您身子受不住,这才连夜做好了让我给您端过来。”
锦葵觉得脑袋“滋”的一下疼得一抽抽。
哎我去,这还没完了。
现在这些小太监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摄政王的话都敢不听。看来是她平日里跟他们和颜悦色惯了,一个个都敢抗旨不遵了?
无奈地起身,锦葵一边走一边嘀咕:“古管家也真是的,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好好休息比什么都重要啊。”
推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量极为高大的年青太监。
这人低着头,外面又黑,倒也看不清脸。
锦葵:“辛苦你了,鸡汤给我吧。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伸出手去接太监手里的食盒,却发现食盒被人紧紧地抓在手里,自己居然一下子没拿过来。
锦葵:“……”???
大哥你不是来送饭的么?你不把食盒给我你打算怎么交差?
就在锦葵跟食盒较劲的时候,一个略显嘶哑的低沉声音从锦葵头顶上方传来:“锦爱卿,当真是好久不见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是锦葵一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整个人连呼吸都窒住了,忍不住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太监”的脸。
这人肤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唇瓣和脸一样缺乏血色。眉飞入鬓,鼻梁高挺,下颌的轮廓锋利而又尖锐。
而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这人的脸上居然沾着斑驳的血渍。
略有些干涸且泛着黑色的不规整,凝固在男人的颊上,让他看起来好像是刚从地狱里挣脱出来的恶鬼。
锦葵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陛下您回来了?您脸上这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