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茵弯下腰去看,女儿的脚踝已经肿得很高,疼得嘴里一直在抽气。
高俭连忙过来查看,他按了按伤处,郑爱妙失控地尖叫起来。他的手停住了,“可能是骨折,得拍个片子。”
与此同时,谢碧陶走进了郑佳雪的办公室。她开门见山地说道,“郑总,您上次提出的工作,我愿意接受。”
郑佳雪并不意外,“我知道你肯定会珍惜好机会。中国企业在海外并购方面吃的亏太多了,宏济不是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往这方面转型是聪明的选择。不过……你男朋友那边没意见了吧。”
“这是我的事业,我可以做主。”谢碧陶叹了口气,“也许我去纽约一段时间,大家都能冷静一下。”
“事业和感情不一定非要二选一。”郑佳雪停顿了一下,“如果能从感情里获得鼓励和支持,人会变得更努力进取一些。”
这句话里透出淡淡的忧伤,谢碧陶有点惊讶,郑佳雪笑了,“好的感情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我也很怀念。好了,这都是题外话。你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呢?”
“随时都可以。”
谢碧陶很晚才回家。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将玻璃摇下一点,吹着夜风。疲惫让她整个脑子都变得空白,一切都像是隔膜在另一个世界。她窝在副驾驶室里睡着了。
手机漫长的震动将她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屏幕有两个未接来电,显示是快递。
她打了回去,对方很直接:“东西给你放门口了。好几大包。”
她一头雾水下了车,晕乎乎地往楼上走去。门口果然放着四个巨大的灰色蛇皮袋,个个都有一米长。
她按着脑门让自己清醒,弯下腰去看收货地址,是她本人没有错。发货地点是辽宁省一家被服棉纺制品有限公司。
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她忽然想起来他的话,“有的话咱们定个一百条,你这边放五十条,我那边放五十条。这样你就不用背着它跑来跑去了。”
她颤抖着手拉开袋子,红色印花的毛巾被立时现出了一个角,是她灰扑扑的童年里唯一的伙伴。
她蹲下来抚摸着它,毛茸茸的手感。此刻用来擦泪也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