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舟不可走驰道,否则日后陛下追究起来会很麻烦,快掉头。”
善舟命人继续前进,“陛下答应过我,可以坐车看遍宫内所有景象。她没有说不可以走驰道。”
事已至此,陆启不再多言,善舟说的不无道理,先救陆玉要紧。
“驾……”
“驾……”
建章宫前最后一道门,马车不得擅入。侍从将轮椅抬下马车,陆启单手撑在车缘木上,跳入轮椅。随后,另外一辆马车也行至,上头下来一个身着破烂,满面风霜的人。
陆启没心思去看清是什么人打招呼,和善舟急惶惶通报进建章宫。
侍从官引陆启和善舟进宫,公案前女帝正要问何事匆忙,陆启匆匆开口。
“陛下,请恕陆启身残不能行礼。梁阳有难,望陛下早日驰援!”
“陛下救命。”善舟恭谨作揖,代陆启行礼。
还不及女帝回话,侍从官又匆匆进来汇报,“陛下,御史杜明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一刻耽误不得。”
“快宣。”
杜明人还没出现,就听得他的声音,“陛下……陛下……呃……”他仓促间绊了一脚,险些栽倒,跌跌撞撞出现,“陛下,梁阳有难。陆郡王派出的斥候一直被人截杀,消息无法递出。梁阳恐已是孤城,需尽快驰援,否则梁阳失守,下一个便是长安!”
女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江展刚到洛阳时,她便急催江展援兵各处,江展有丰富作战经验,对各处战场怎会没有基本把控?手握重兵不用武是何居心?女帝仍记得江展出征前的条件,按下所有不满。她深吸一口气。
“宣传令官,速来!”
“命淮安王即刻援助梁阳,不得有误,速往!”
就在陆玉昏迷的当夜。
距离鱼都梁阳三十公里的桂阳军营帐内。
江衡擦着古琴,缓缓抬头,目色凶利。
“什么,敖仓的粮道被截断了?”
敖仓要进入鱼都郡,必要经过阴阳河的交汇处,水路是唯一途径。之前江衡的补给线路一直是自家临武县,但距离颇远,长久来看不稳定,变故多。故而选择离当下位置更近的敖仓。
斥候低着头,“是洛阳那边的军队,人数不多,突然而出,势头凶猛,凿沉了船,还将沿岸河道用巨木大石堵住,新船不可通过。”
江衡沉声,“运送粮草的人呢?”
“运送粮草的士卒,老兵和未接受常规训练的新兵居多,无甚战斗经验,对方骑兵迅猛有序,一下就打散了队伍……”
江衡闭了闭眼。
当时刺杀江展未果,果然江展成了最大变数。
即便是不杀江展,也中了江展调虎离山之计,刺客那一行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