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谈话过后,便是持续一路的相顾无言。
段楚专心开车,骆夏便坐在副驾驶跟迟薇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她现在有些看不透段楚,明明有了谈烟,明明不久前,自己的几番示好他都一一拒绝,仿佛两年前的所有都可以拿年少无知来形容。
可为什么只是看到自己和贺郁川在一起就受不了。
眼神从屏幕上剥离,她转头看向段楚。
她不得不承认段楚遗传了段亿维所有的优点,挺鼻薄唇,岁月给了经历,可眉眼间依稀可辨少年气。
样貌万里挑一,家世,学历样样拿得出手,可为什么做人就不能坦诚一点呢?
段楚,你到底爱不爱我呢?
在医院看过医生后,段楚手上提着两人的药,牵着骆夏的手往停车场走。
热夏里,整座城市像是被玻璃罩罩着,热气腾腾从地面往上冒,叶子耷拉着连风都吹不动。
骆夏今天穿的实在是有点儿多,没走几步路豆大的汗滴顺着鬓边往下淌,后背早已湿透,因为走路太多,腿心被磨的发疼,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走。
手背蹭一下额头,腿心出了汗,被过度摩擦的肿胀皮肤被刺得发痛,她倒吸一口气,停下:“……哥哥”
尾音带上哭腔,她实在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竟没忍住哭了出来。
段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滴还是泪水,她蹭着发红的眼角,仰头看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好痛……唔……”骆夏吸着鼻子,哭着说。
段楚一愣,牵着骆夏的手渐渐紧握,汗涔涔交迭在一起。
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炎热夏天。
干涩喉咙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段楚艰难吞下口津液润湿嗓子,随后“嗯”一声,弯腰把骆夏抱在怀里。
少女娇小一团窝在他前胸,小脸埋在他胸口抽噎。
段楚看着心疼,昨晚折腾的有些狠,今天起早出来买药,可回到家就被段亿维绊住了脚,他被父亲拉进书房问好半天才出来,接着又见到迟淮上门,耽搁一会儿,骆夏便从楼上下来,便有了后这些事。
他有些后悔,要是今天能早点出来买药,骆夏就没必要受这些罪,没必要哭了。
“是哥哥不好,哥哥有些过分了,原谅哥哥好不好?”段楚稳稳抱着骆夏,柔声安慰着。
骆夏止不住哭,实在是被汗水蛰的太疼了,腿心像是有针尖密密麻麻刺一样。
段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到她耳朵里,她呜咽着反驳道:“你真是多重人格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