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台上,付秋棠简单调试了下麦克风,目光投向座无空席的观众席,手指忍不住蜷缩握紧。
没事,加油!付秋棠,你可以的!她深呼吸默默给自己打气。
“呃……呃……今天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呃呃,就是为了今天,哈哈,我是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观众坐席上静悄悄,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付秋棠手心沁出冷湿的汗,头恨不得埋进胸口,突然她眼前一亮,有人举手了。
对方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十岁好啊,十岁孩子的问题她总是能答出来的。
会堂比较大,互动环节付秋棠需要下去,她扯出微笑,正要走下台时脚步顿了下。
昨天“今天捡垃圾了吗”告诉她不要靠近墙……她看了眼那名孩子就坐在靠墙处,不由地又挪了回来。
在哪都是问,无所谓,她露出友善的微笑:“小朋友,你有什么问题吗?”反正她是不会下去的!
宋拾眨了眨眼,她还没想到该问什么问题,在义肢方面她一窍不通,但演戏必须做足,即便结局既定,也要装出一副极力完成的模样。
“我想问一下……”
陡然间,后脊一阵酥麻的电刺,宋拾警铃大震。
观众席中爆发出一声刺耳尖锐的尖叫。
大大小小的红色蚰蜒从坐在宋拾附近的少年的口中、眼中、耳中争先恐后爬出,行动速度比她在回溯食堂看见的那批要快。
又是一阵尖叫的浪潮,“镇定!”不是谁喊了一声,伴随着阵阵枪响,人群嗡了几下,安静下来。
联邦军训练有素地瞄准那些蚰蜒,但子弹打在这些红色的蚰蜒身上如同刮痧,反倒激得它们速度越来越快,跳起扑到附近观众的脸上。
“啊啊啊啊!”离得近的汪子尧鬼哭狼嚎,吓得连连尖叫后退。
宋拾小心翼翼往后撤。
a计划,失败。但a计划会成为b计划的一部分,混乱的效果回溯已经达到了。
她抬眼瞥了眼不知所措的义肢协会主席。
付秋棠不能死。
就在宋拾努力挤出人群时,突然被人狠狠地往后一推,她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是哪个缺德的推的,一团红色猛地扒拉到她脸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人轻轻说了声。
宋拾听出来声音了,汪子尧。
紧接着,眼球一阵钻心的刺痛。
“砰砰——”
脸上的蚰蜒落了下去。
宋拾的半张脸被鲜血染红,她抬手抚上空荡荡的左眼眶,鲜血浸染在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