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故意让她难堪的时候,君侑道穿戴都挺整齐。但从不甚清晰的记忆来看,她似乎挺想扒下文雅辰的内衣。想到这里,崔雪宁试探着开口:“……脱吧?”
夏日的五六点钟,正是出门转转的好时间。不算太热,天色也足够明了。如果文雅辰和她没走到这个地步,现在的两人大概在散步吧。窗外碧蓝的海水让她一阵失神。她会和文雅辰手牵手。可能是在看到她绞尽脑汁试图牵手却不得的姿态后,文雅辰主动牵起她的手;也可能是在她还未意识到之前,已经十指紧握。她会和文雅辰说些转瞬即逝的话语。也许是关于飞鸟,也许是关于晚餐,又或者只是不断重复着“我好喜欢你”。
夏佐的声音将她带回现实。
她和夏佐的交流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之前的全部交流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但她要和这样的陌生人做了。
夏佐的身体让人想起午后被太阳晒热的礁石。略显消瘦的身形在小麦色肤色的衬托下,竟显出一丝沉稳。眼神中没有一丝羞涩,她打破房间的沉默:“可以了吗?”
她对已经全身赤裸的夏佐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
不论是文雅辰还是君侑道,第一次被她们脱下衣服都在醉酒状态下。在明亮的白昼清醒地被夏佐解开纽扣,还是令崔雪宁感到不太自在。好在对方仿佛只是在后台帮助她脱下演出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和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的灼热体温形成不小的反差。
夏佐的手试探着摸向胸口。这让还在等着来自她的“接下来怎么办”的崔雪宁有些惊奇,但想到她和君侑道一直蜜里调油,会这样做也不奇怪。
和她的好友不同,夏佐的动作要更加谨慎,仿佛制作陶器的新手,好久才敢试探着用指尖轻触。
比起欲望,触碰带来的痒意更多。
叹了口气,崔雪宁推开她的手:“我们去吃饭吧?”
“但是……”
“这样就算做过。好了,去吃饭吧。”
夏佐低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看她这副模样,崔雪宁也有些郁闷:难道还想我抱着你夸你做得好吗?又打算抛下她一个人先走,但想到眼前的死脑筋多半不会追上自己,只能强忍着问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完全没有。
“我觉得你生气了。”
你理解错了。
几个回合下来,本来没那么生气的崔雪宁也被勾起了火,“你到底想怎样?”
夏佐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溢出眼眶。不是因为悲伤或痛苦而落泪,更像泪腺失控。没有抽泣,她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我想和你上床。”
如果说做出这番发言的另有其人,崔雪宁一定会认为她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
但夏佐让她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