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见到谢亭恕第一眼就开始惧怕的事情,还是在发生。
不可改变,不可逆转地在发生。
“我耳朵红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尴尬,因为突然被薛以追出来问出了那句话,她意识到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意识到自己给了别人压力。
这里其实是最好解释的部分。
什么都好,什么都能说。
但周浮已经有点乱了。
“周浮,”
这种慌不择路当然不可能瞒得过谢亭恕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周浮的手腕被人抓住,拥抱被轻易瓦解,她看到谢亭恕朝落地窗前抬了抬下巴。
“站过去。”
又是罚站。
周浮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一月份的那个电话。
谢亭恕让她站在他首都的那套房子里,让她听着自己忙碌的学习生活,面对着和那个世界完全无关的夜景。
他说,不喜欢她对别人摇尾巴。
那是周浮第一次有被人戴上了项圈的感觉。
她走到落地窗前,和角落等身比例的米奇站到了一起。
很快,透过玻璃窗的反光,她看到谢亭恕从房间里拿出了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一模一样。
周浮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旧金山繁华的夜在一点一点落幕,耳畔是不规律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虽然谢亭恕没有明说,但周浮明白,他是在等。
等她脆弱,等她坦诚。
等她的精神与身体濒临极限,再也没有说谎与反抗的余力。
然后再恰到好处地施以一些怜悯与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颊,为她打上无法逃脱的烙印。
如果说最开始周浮对谢亭恕的恐惧,更多来源于他的第一印象。
那么她现在是真的开始害怕谢亭恕这种令人身心屈服的威压与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