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她不擅长与人争辩,索性再次沉默。
王惠卿又说了许多,见谢仪舟始终没有回应,她渐渐停了眼泪,擦拭着泪水道:“好,不提那些事,只说太子……要寻医寻药只需下道圣旨即可,你可知太子为何要将事情散播得人尽皆知?”
她拉回谢仪舟的手,道:“因为那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谢仪舟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王惠卿道,“他伤势曾被治愈过,放过消息是为了让曾经医治过他的人知晓他的身份,再次出现,不管是为财为权。”
“凶手也能想到这一点。倘若太子不治而亡,正和他意,可一旦那个能治愈他伤势的人出现,凶手一定会想法设法接近,除掉太子和那个大夫。”
王惠卿抓着谢仪舟双肩,厉声问道:“你是第几个?”
谢仪舟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一个能救太子的人是绝对无害的,也就是宋黎杉,后面出现的,都有可能是为了阻止太子获救和再次下手的叛贼。
昨日谢仪舟见了宋黎杉一面,被她算计,在江景之面前丢了脸。
回去与林乔说了,谁知林乔说罗启明更惨,因为是落魄医户,被宋黎杉嘲讽过医术、诬陷过偷窃……罗启明总闷在房中,就是为了躲她。
宋黎杉吵闹、无礼、猖狂,是饿死鬼最讨厌的那种人之一。
昨日谢仪舟还在心里感慨,变成太子后,饿死鬼的包容心都变大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眼中,宋黎杉是完全没有嫌疑的。
那就难怪了。
谢仪舟对江景之也没有任何恶意,可她很不幸运,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第二个。”她回答。
在太子眼里嫌疑最大,在叛贼眼里,又和宋黎杉一样碍眼。
王惠卿身子摇晃了一下。
谢仪舟赶忙搀扶着她,离得太近,她不习惯,生疏地将她扶坐下,退后一步,道:“你可以如实说我离家出走过半年,你们对我的事一无所知。”
这样谢府受到的牵连或许能小一点。
王惠卿道:“晚了,你祖父与你爹已经被歇了朝会……我只问你,太子丢失记忆的那三个月里,是不是与你在一起?”
谢仪舟迟疑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