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裂开……”
“……什么药都没用?”
三夫人离开后,谢仪舟独自失神许久,随后让人找来了林乔,两人在亭子里愁眉相对,一人接一句地呢喃,怎么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确信不是你听错了?”
“没听错。”谢仪舟初听三夫人这样说的时候,同样不可思议,震惊过后,与她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她眉头紧皱着重复王惠卿的原话,“不用药还好,一用药伤口就恶化,迟迟不愈,宫中无法,才会下旨广召名医。”
在这种情况下,失忆症就没那么严重了,紧急的是要治好太子的外伤。
如此,申管家派人寻找治疗外伤药物的行为就得到了解释。
“怎么会医不好呢?”谢仪舟低声自语。
当初她请林乔来救人时,林乔扒开饿死鬼的衣裳瞧了一眼,说他只给家畜处理过外伤,没救过人,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谢仪舟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当时也别无选择,只能请林乔尽力而为。
林乔胆子大,说:“行,试试看。”
两人合作着清洁完血肉模糊的伤口,林乔琢磨了下,说得先把伤处缝起来。
这活他没做过,也没有缝针,干脆拿了谢仪舟做刺绣的工具,一个穿针,一个引线,颤抖着手,硬着头皮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缝合了起来,然后洒上林乔自制的止血药粉,包扎好。
救治方式很粗糙,但两人都尽力了。
情绪紧绷地忙碌半宿,停下来时,林乔已被鲜血刺激得麻木,瘫坐了会儿,因为不放心独自在家的林研,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谢仪舟则满身是血,手脚发软地蜷缩在椅子上歇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儿来,虚软着清洗了下,回到饿死鬼床榻边守着了。
次日,饿死鬼的伤口不再流血,人却开始发热,跟在沸水里煮过一样,烫得吓人。
谢仪舟匆匆赶去镇子上找正经的大夫问了问,因为银子不够,大夫不肯跟她回去看诊,就又去找了林乔。
林乔临时进山挖了一箩筐的草药,连着一大罐止血药,一股脑交给了谢仪舟。
各种草药混着吃,加上日夜以继的湿敷降温,饿死鬼的情况竟然一点点地缓解了。
谢仪舟惊喜,林乔则惊诧又满足,对行医救人的信念颇涨,打那之后全身心地研学起医术。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他二人更了解饿死鬼伤势的人,所以在得知他旧伤复发,御医都束手无策时,两人极其震惊与不解。
林乔怀疑,“难道是御医没尽力?”
谢仪舟用王惠卿的话否定,“不会,除了御医,宫中还召集了许多民间大夫,全都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