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怎么回事,稍了解此人便心知肚明。
南扶光收回目光,又盯了一会儿毫无动静的水面开始不耐烦地再次质疑净潭是不是真的有鱼,抬手拔掉身边的一株草,撕成一缕一缕:“亲近之人——”
“嗯?”
“他们都叫我小名‘日日‘。”
“所以?”
“这名字都是他取的。”南扶光幽幽道,“这人简直,渗透了我的前半生。”
取舍谈何容易。
南扶光不知道自己讲这个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这话题算是越讨论越烦,此时一缕夹杂着水汽的凉风拂面而过,她嘟囔,是不是秋天快到了。
身边男人始终很有耐心地盯着水面,不作回答。
夏末午后品到一丝秋乏,南扶光第八百次打呵欠时,整个人陷入昏昏欲睡境地,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还是歪斜过来,轻轻落在身边人自然弯曲、握着鱼竿的胳膊上。
夹杂着青草香的脑袋压过来,杀猪匠倒是没有为此大惊小怪,只是微侧俯首,见其身侧草地不知何时均被薅秃,那张平日里总是张牙舞爪的脸此时压在自己身上,面颊挤压成不太好看的变形状,睫毛轻颤,一瞌一合。
倒显得安静又安然。
他眨眨眼,收回目光,不紧不慢,专注力重新落回湍湍涓流。
“哗啦”一声,一尾黑鲤跃于水面,荡开波纹。
“一点误会。”
男人嗓音低沉,一扫人前散漫的模样。
似刚刚落回水里的鱼,于水面下郁闷地吐了一个泡泡。
“‘日日‘这名字,可不是他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