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新爸爸又交给你什么缺德任务啦?”
“……”
宴几安看上去再也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跟着南扶光离开的方向抬脚离开。
留着男人独自站在原地,他径自站了一会儿,才过身去。
停机坪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开阔的山地,相比起城市的地平线偏高,放眼望去可以轻易的将纽约市灯红酒绿与城市灯光璀璨闪烁尽收眼底……
奶白色的雾气从他鼻息间冒出,他又缓缓呵出一口气,挑了挑眉。
在沙坨裂空树的根部,一眼万年、时间缓慢流淌的地界显示出了什么叫真正的“逆流汹涌”。
黑暗之中的低维生物在看不见的地方狂野生长,结果就是当再一次被上位者回忆起时,当初的莽荒之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
如此。
上位者还会袖手旁观吗?
……
一日休整后,南扶光换上了世界联合密码与符号考古组织统一定制的制服,按照请帖上的地址前往。
一路上很顺利,大概是真的没有人对世界上存不存在一棵看不见的树感兴趣,所以没有暗杀也没有追逐绑架,事实上连堵车都没碰到,一路每个十字路口都亮着绿灯,她无比顺利便来到那璀璨的大楼前。
下车时,Uber司机祝南扶光拥有美好的一天。
整个项目已经进行到了最尾声,梵高的《星空》原作与其说是研究的一部分,实际上更像是最后一块拼图。
今日所有学者为这耗时五年的项目齐聚一堂,不过是为了共同见证自己的成败而已。
成了,在座各位便不再是“执着于根本不存在之物”的疯子,“浪费时间与金钱的骗子”,而是打破维度与空间枷锁的先锋勇士。
败了,五年心血付之一炬,一切都是白费力的虚无与妄想,南扶光有时候猜测这一次的正式仪器启动被安排在一百多层的高楼宴会厅举行,只是为了方便稍后部分学者跳楼。
宴歧口中的那以分钟计时计费的、前缀很长南扶光至今未记得名字的仪器被小心翼翼搬出来,随后第二个登场的,是那副价值连城的旷世画作,来自文森特·威廉·梵高的代表作,《星月夜》。
国内更多的情况下管它叫《星空》。
这幅百年前的画作被特殊的防弹玻璃完美保存,因为顶级团队的养护,许多年过去了,也未见丝毫的氧化与损坏。
隔着玻璃,南扶光不经意抬眼,便与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男人对视。
后者落座于一张看着非常舒适的扶手椅上,无论是他的周围还是屋子的周围都挤满了人——有些是他带来的保镖,有些是仪器投保公司带来的安保,更多的是针对那副价值连城的画作的保护团队。
保镖们西装革履,就像簇拥着公主出嫁的骑士庄严严肃。
男人从手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
骑士们顿时仿若看见闯入送嫁队伍的登徒子,花容失色,如临大敌——
执事管理者一个箭步上前,踉跄着像是要为这位尊贵的客人下跪求他不要乱搞。
当他笑着只是开始修剪那只雪茄,骚动的人群淡定了一些,管理者瑟瑟发抖的送上了红酒杯,希望以酒液困住这双不安定的金主之手。
一眼就看出这是这人故意为之,南扶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每个人都被要求戴上了特殊材质的过滤器,就像是他们呼出的二氧化碳都是有毒气体。
佩戴完毕后,那笼罩在画作上的罩子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