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能更乖。”
他想起她方才说过的话,收回之前的想法。
乖一点,似乎也不错。
良药大多苦口,行军作战受伤,更是什么苦药都喝过,凉茶这点苦味,算不得什么。
他不喜甜食,却未拒绝她好意,低头,就她的手,吃下奶贝。奶贝小小一颗,不好咬住。他伸出舌卷去,舌尖轻微扫过她指尖,温热。
触感令穆凝姝有些惊异,她以为他会自己拿过去吃。
她讪讪收回手,取出一粒塞进自己口中。
哎呀,真是位难伺候的主儿,还得喂。
但她向来有志者事竟成,既然主打体贴乖巧人设,就一定能做到。
乖巧事业很快遇到瓶颈,睡觉时,穆凝姝略微惆怅。
忽然理解了玛茹。
赫连煊主观上的不在意,很容易演变为客观上的纵容,滋长她们的坏习惯。
这段时间,她总是拿他当暖炉,今晚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却发现,当真是十分痛苦。
他喝凉茶,所以症状该是……上火?
有理由了。
穆凝姝侧过身,朝他笑得乖巧,“单于,你是不是有点上火?需不需要我替您冰一冰?人体降温,温和无害。”
明明是自己想暖手。
赫连煊不置可否。
穆凝姝热情地靠过来,自觉开启服务,殷勤询问:“你觉得是这里冰好呢,还是这里,或者这里?”
一双爪子捂到他脖颈间,再到胸膛上,接着往下放在他腹部。
赫连煊一把擒住她的手。
哪里是降温,分明煽风点火。
他静默盯住她,她眼神热忱,带着点取暖得逞的促狭。
赫连煊微不可查地叹口气,转身朝向里侧,面壁。她好似什么都知道,大胆起来比谁都大胆,骨子里却全是懵懂,磨人而不自知。
穆凝姝:懂,这就安排。
她将手挪到他背上贴住,暖暖的,超舒服。
正待美美入睡,帐外传来些响动,似乎有人在说话,隐隐有哭腔。
单于王帐门口,竟敢如此大胆喧哗。难道是舅母知晓玛茹受伤,来兴师问罪?
穆凝姝叫来贴身侍女阿香,询问情况。
阿香查看回来,道:“回禀凝姝阏氏,是雅曼阏氏那边的老嬷嬷求见您。我们说您歇下了,但她不肯离去,执意要见您,说雅曼阏氏难产。”
“什么?雅曼生了?”穆凝姝慌忙起身,吩咐道,“你赶紧让嬷嬷进来。若不是事情严重,她绝不敢深夜打扰单于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