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周到,言辞得体,时常让人忘记,她也才十八岁。
他耐心不佳,素来厌烦人笨手笨脚,身边之人皆精明干练。
今晚却觉,她这样也挺有趣。
故作淡定,眼底却泄露出极隐蔽的懊恼和窘迫。
活泼,生动,是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浅粉色的寝衣溅过水,湿乎乎,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身形。
身形……咳,倒是的确成熟,做不了假。
终是赫连煊先挪开眸光。
他闷咳一声,“你衣裳湿了,去换件。”
穆凝姝如获大胜。
对峙解除,她莫名其妙的斗志瞬间无踪,再是撑不住场子,立即转身逃走,动如脱兔,连鞋掉在地上都没发觉。
回到床榻这边,她脱去湿衣,随手扯过床头红袍。
穿着衣裳,她忽然想起白日里故意拿来怼玛茹的话。
她怼人时,只顾着随意发挥,见招拆招,往往别人说什么,她就顺着怼回去。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穿旁人的贴身衣物,着实是件很暧昧的事。
他赏赐时挺大方,怎么就非得吝惜一件半旧睡袍呢?直接送给她不行吗?
脑子里再度涌入方才的场景,羞耻感开始反扑。
她钻进绒毯中,胡乱拉起,把自己脑袋盖住。
唯有一睡解千愁。
明早起来,又是一条新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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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下午,天公作美,阳光温暖。
申时一刻,穆凝姝牵着绝影,准时到达王庭外,朝侍卫道:“我要见大单于,劳烦通传一声。”
侍卫笑道:“单于交代过,您来了直接进去,用不着通传。”
穆凝姝:“好,多谢。”
看来赫连煊记得约定,提前告诉了侍卫。
做事还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