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冬绒咬着下唇,懊恼极了。
她打开自己的立式衣柜,企图将那束花先塞到看不见的位置。
刚打开柜门,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她穿的那件外套。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像是吸了水被挤压的海绵,源源不断地又重新涌出。
她的耳朵又很应景地重新烧起来。
冬绒去完洗手间回来后没多久,她的舍友们就提着外卖和咖啡从外面回来了。
三个人搬了条凳子将她团团围住,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快点交代,昨晚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见没办法隐瞒,冬绒只好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她们说了。
许越故意虎着脸反问:“所以你就这样原谅他了?”
“他也很认真地和我解释过,道过歉了,”冬绒被按在椅子上,和个乖学生似的交叠着手,不自觉地仰起头,“更何况这件事发生的确实有点阴差阳错,我更倾向于他不是故意骗我的。”
宁蓝点了点头赞成:“确实。”
“但我还是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许越为她打抱不平,“你当初被他骗得多伤心啊,凭什么他这么快就能获得你的原谅,还想和你在一起!”
她甩脸:“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许越一向是直来直往的爽快性子,并且非常在意朋友的感受。
她们的反应比冬绒想象中还要更大一些。
但是冬绒并没有觉得抗拒,反而看着许越关切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
“行了行了,”邵清秋拍拍她的肩,“在宿舍里小发雷霆一下得了,感情这种事冷暖自知,至于最后要不要交往,还是得她自己做决定。”
许越撇了撇唇:“那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冬绒自己也没想好。
尽管周枕景早早就和她坦白过喜欢,但好像也没有明确说过要和她在一起。
冬绒每次想的却很纯粹。
她不喜欢模棱两可的暧昧和不清不楚的关系。
感情这种东西没有那么顺理成章,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及不断被默认跨越的界限。
对于她来说,被一个人一举一动牵动心绪等待的感觉太煎熬。
心脏患得患失地像是痒麻地爬着很多蚂蚁。
哪怕再上头再觉得心动,如果说真的要在一起,那至少也得说清楚。
冬绒决定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下,她太了解自己,总是傻乎乎放任暧昧上头,过早地倾注了太多的期待。
说得好听一点是勇往直前,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