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和生零介这般震惊,替身偶之所以被称为邪术,是因为它需要活人的血肉炼制,不仅需要制偶师自身的血肉,也需要制偶师至亲之人的血肉。
至亲之人,不外乎配偶,父母,子女。
而以她目前的年龄,只可能是父母。
他之前同君明聊过宫野希晴的基本情况,知道她是散修出身,父母都是普通人。
制偶所取血肉,对于阴阳师而言恢复起来倒是不难,但是对普通人而言,无异于元气大伤。
何况听她之前说的话,这种替身偶她似乎还制作了一个。
连亲身父母都能下这种狠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呵,那又如何。”宫野希晴冷笑一声,“又不是我真正的父母,我心疼什么。”
和生零介惊异:“你说什么!”
制偶条件苛刻,除了配偶可以通过特殊的羁绊制作偶人,连养父母的血肉都无法满足条件,她怎么可能……
和生零介还在猜测是不是她亲身父母暗中虐待小时候的她,使得她有了心里阴影。
宫野希晴却紧紧抿唇,俨然不欲多说。
樱芜眉心拧起。
但她也不执着于那个已经猜测到的答案。
“他是为了家族,可是你——”
樱芜往前走了一步,尚淌着血的剑尖指向宫野希晴的额心,又一点点移向她的喉咙,呈咄咄逼人之势。
她偏了偏头,眸中闪过凛冽的寒芒,却像是不解。
“你的目的,是什么?”
樱芜剑尖抵近了几分,只是控着尺寸,始终没有划伤宫野希晴。
曾经的宫野希晴,虽然也干过给芥川慈郎下桃花咒的事情,但总的来说,行事还不算越界,目的也很明确,可是如今——
献祭曾经想要获得好感者的气运,甚至还不是献祭给自己,她图什么?
喉咙抵着剑,浑身被冰冷气息锁定,往前一步是自尽,抬眼则撞入她不带温度的眸……
宫野希晴一瞬间回想起了当时两人在舞台上的对话。
‘杀人要偿命,犯了罪要处刑,你说是也不是?’
‘宫野桑。’
不美好的回忆往往会在一段时间后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而被淡忘,但只要需要一点类似的刺激,就会重新找回。
宫野希晴从回忆中挣脱,同第一次面对这种压迫感时的不知所措相比,此时的宫野希晴也成长了许多。
她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垂下了眼睑,哼笑一声,倒显出讥讽。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算手下败将又如何,谁规定失败了就得满足胜者一切无聊的好奇心。
何况做都做了,目的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