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州声音很轻:“嗯,他们纠缠了快八年。”
“那为什么不结婚却要选择跟秦家联姻呢?我知道身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有很多身不由己,但是你哥不是挺受你爷爷重视的吗,他连选择另一半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哥就跟自己爱的女人结婚了啊。”秦映夏不是很理解。
这个问题许廷州并没有回答,他反问了秦映夏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接受联姻?”
只不过许廷州的问题让秦映夏呆滞住了,良久她才回过神,带着忧伤的语气淡淡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在他们家,爷爷和父亲都是重男轻女的人,因为她的性别,所以从出生就注定她没有太多选择权和发言权。不过还好,奶奶喜欢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她也不错。
秦映夏十几岁的时候不是没抗争过,但是没有用,抗争的结果是无尽的说服与说教,甚至责骂,她不想听他们那套上世纪的言论,索性就收敛了自己的性格,成了现在这副顺从的样子,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懂,并非没有脾气。
“秦映夏。”
“嗯?”
“跟我结婚,你可以选择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许廷州太太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底气,明白吗?”
许廷州说得很认真,秦映夏听完呼吸一滞,她长这么大,很少有人跟她说这个。
别人从来都是通知她做什么,要求她做什么,很少问她想做什么喜欢什么。
许廷州太太的身份自然是许廷州给的,所以他在说他现在就是她的底气吗?
但是很快,秦映夏就从敏感的情绪里跳脱出来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个,都分手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换过不少女人,怎么可能对她心存善念。
只是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扯到她身上了呢。
想到许西闻,她不忍拆穿,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说你哥呢,扯我干什么,再说了,在你家,你哥不照样压你一头。”
许廷州:“……”
“因为辛梓沫的身份。”许廷州还是给秦映夏讲了许西闻的故事,但由于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说了大概。
辛梓沫是大四那年认识的许西闻。
彼时,她只是一个穷学生,但许西闻已经是身价上亿的总裁。
而辛梓沫更鲜为人知的身份是妓女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单凭这层身份,就不可能成为许家的媳妇。
许西闻比谁都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首先就是抑制自己的感情,开始对她不屑一顾。
可是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受人控制的,一向矜贵自持的许家大少爷当然也不例外。
辛梓沫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他出手相助,缺钱差点要走她母亲老路的时候是他为她赎身……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却把人送到大洋彼岸,不跟她在一起,也不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允许她跟别人在一起。
许廷州最后收尾:“反正俩人就纠缠了七八年。”
秦映夏听完,有些感慨:“你哥挺偏执的,占有欲也挺强的。倒也是个情种。”
静谧的房间里,秦映夏说完最后两个字以后,许廷州轻笑了声,自我调侃道:“我也是个情种。”
秦映夏闻言像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许廷州你要点儿脸,还情种,滥情种差不多。”
许廷州在黑暗中白了秦映夏一眼,没跟她斗嘴,只当一句玩笑话。
旋即他认真道:“秦映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