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的闺女,这母狼好像难产了,快来帮忙!”
见莫婤过来,她懒得再同精虫上脑的男人多话,朗声喊了莫婤帮忙。
莫婤一面快步上前,一面心里直犯起嘀咕:
我虽然也很想帮,但我真的只会同人接生,我们那儿,这是兽医的活!
他们三人将母狼抬进牧寮,见火塘还有火光,蔺管事忙从羊皮囊中倒了盆水。
本欲一把泼熄火塘,却被站在他脚边的莫婤一把拖住。
“莫小娘子,这狼怕火。”
蔺管事见她不懂,还没同她解释完,就被蔺娘子三推两耸赶出了门。
“碍事的男人,女人生孩子不要热水啊,泼湿了,一会怎烧。”
蔺娘子一面骂骂咧咧关上门,一面尝试着抱起镇席的大石。
一块大石自是不够,莫婤亦上前去推另一角的石头,想帮着灭火。
但她还是力气太小,大石一动不动。
骤而,身旁伸出了一双手,莫婤一回头,原是赵妈妈。
此时,莫婤才听到,屋内似不止有母狼的哀嚎哭泣声。
往声源处望去,原是杨嫂子缩在墙角,翻裙蒙住头,嘤嘤地哭,手上还举着把短柄弯刀。
这弯刀原是在牧寮墙上挂着做装饰的,不知何时被她扯了下来,只是这刀也未开刃啊!
“赵妈妈,你们咋不出去?”她边推巨石,边问道。
“还不是杨嫂子,说是浑身发软立不起来,我是拉也拉不动她。
自个不走就算了,死拽着我时倒是有力了?方才我把她揍服了,才脱了身。”
赵妈妈烦躁地恨了一眼躲着的杨嫂子,瞧着很是动气。
有赵妈妈的帮忙,大石很快就被推进了火塘,同蔺娘子那块一道,砸灭了火。
累得气喘吁吁,也来不及歇息,莫婤又扯了屋中剩下的艾草,铺在离火塘远些的地上,同蔺娘子一道将母狼抬上了艾草垫。
母狼侧着狼躯躺着,低低哀叫,肌肉时不时剧烈颤抖,一紧一松拼命使劲。
见没甚效果,它又朝旁滚了滚,一会儿立起来,一会儿抬臀,不断变换姿势。
血水、粪水淌湿了艾草垫,还是未见小狼头。
约莫又等了两刻钟,母狼筋疲力尽,用头顶了顶她们。
她们知它已尽力了,真的该她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