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不替季斓冬说话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因为季斓冬做了亏心事。
——然然这么善良,连他都不站出来说话,季斓冬究竟多恶心多该死,不是显而易见吗?
【照这个逻辑,季然现在也不站出来,不替你们说话。】
【你们又是什么?】
当初的评论还没删干净,报应已到,两相对比当众处刑。
气疯的粉丝彻底不管不顾,抛开一切底线疯狂骂人,红着眼疯狂敲键盘,丝毫不顾说出来的话早已毫无逻辑。
却被邮件声吓得一个激灵。
起诉书。
厉行云居然真在打官司,半解散半瘫痪的厉阳传媒,现在倒是应了当初的承诺,真的为季斓冬一个人服务了。
律师函雪片一样飞出去,一个又一个嚣张到极点的账号,毫无预兆地突兀消音,退出骂战。
点进去看,本人在疯狂删帖,可惜网络从来不是没有痕迹,删掉又有什么用,还是要法庭上见。
……
厉珩放下手机。
他找不到什么能给季斓冬念的东西。
季斓冬大概不想听有关“他是不是该死”的讨论。
厉珩咬着还剩一大半的三明治,抱起季斓冬,绕过不停试图绊他的脚营救季斓冬的狗崽子,去阳台想让他晒晒太阳:“你是怎么长大的?”
他越来越想知道这件事,既是为了查案,也是出于某种不明缘由的私心。
季斓冬还在慢慢嚼最后一口面包。
嚼得很慢,一会儿就走神。
脸颊微微鼓动。
厉珩被他吸引视线,不知为什么无法移开,心想这莫非就是影帝的本事,怪不得季斓冬这些年被骂成这样,还这么有名气,拍什么火什么。
季斓冬把面包咽下去。
厉珩回神,三两口吞掉三明治,扶着季斓冬靠在躺椅上,起身去给他拿水和药。
药有很多种,季斓冬的状况不好,医生又新添了几样效用强的。
厉珩对照着说明书和医嘱数了半天,总算确认无误,回来的时候,季斓冬还是他离开前的姿势。
只是太阳已经挪动了,直射进来,给人镶上一层隐隐约约的金边,尤其是垂在眉间的发梢,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苍白的、微蜷着的手指。
厉珩走过去,拿手替他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