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在窄窄的石桥上试探着前行。
怕行得太慢。
也怕跌入水中。
但如今……
他看向珈宁。
如水的杏眸将他稳稳拖住。
这才是他要携手一生的人。
珈宁将家书推回戚闻渊那册,几欲开口。
戚闻渊:“夫人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珈宁摇摇头。
她想问,分明都是侯府的孩子,为何戚闻泓被纵容至此,戚闻渊却全然不同。
但她思量一番,终究还是作罢。
珈宁道:“我先去沐浴了,世子也早些歇息。”
戚闻渊颔首应了。
待珈宁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他方才收回了目光,重新打量起那封家书。
家书中虽并未提到,但他猜测,此次父亲定是怒极。
思及此处,他在回信中写:都是因为之前逃婚之事轻轻揭过,方才会有此次之事,一并依家规罚了罢-
珈宁与戚闻渊的除夕是在回程路上的一处小镇中过的。
已是冬日,自是无法再行水路,因而此次北上乃是走的陆路。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贴起了窗花。
镇子上落了雪,皑皑的白与明艳的红交相辉映。
除夕这日,珈宁特意起了个大早,拉着总算得闲的戚闻渊去一处空地上玩雪。
戚闻渊没再如往日那般站在一边看着。
他揉了个不太紧实的雪团,轻轻砸向裹着绛红色牡丹花纹斗篷的珈宁。
那雪团只飞出了四五步的距离便落在地上。
珈宁见了,笑得眉眼弯弯:“世子这准头大不如前啊,我记得当初老太君生辰时,世子可厉害了!”
“在扬州这些日子,世子松懈了。”
戚闻渊哑然:“有些手生。”
珈宁碎步小跑向戚闻渊:“我看你是不会团……”
戚闻渊心中一颤,赶快大步上前:“雪天地滑,夫人当心些。”
珈宁:“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