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
珈宁摇了摇头,赶走脑中那些无趣的念头。
她身侧的程念之见了,道:“怎么了,可是饮多了酒身子不舒服?可要让下人上一盅解酒汤?”
珈宁笑道:“无事,就是想起一桩旧事。”
程念之深知切勿交浅言深的道理,见珈宁不想多言,转而便说起城南新开的一间绢花铺子,又说起那间绢花铺子的边上有一家味道极好的酒楼。
“那家酒楼的什锦海味杂烩做得不错,值得一试。”
珈宁又饮了一口果子酒,笑盈盈地记下了:“那我可得要去尝尝才是。”
程念之迟疑道:“不若十日之后你我二人一道去城南转转?”
她是诚心想和珈宁这个美人做朋友的。
珈宁歪着头,柔声道:“好啊。”
她的手帕交都在江宁城中,戚临瑶也是课业繁重、并非日日有空,她正愁无人一道游京呢。
等到戌时三刻,宴席散了,宾客都各自归家,珈宁与戚闻渊辞别了侯府的长辈,也一道回熏风院去了。
珈宁饮多了酒,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飘飘然好似踏足云端。
戚闻渊看得眉头一皱,本想要扶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只是往后退了些,走在珈宁左后侧半步的地方。
若是她真的因为酒劲往后倒去,他也能接住她。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醉眼迷离的珈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呀!十日之后,似乎是戚闻渊休沐在家的日子。
她转头望向身侧的戚闻渊。
因着那些果子酒,她两颊烫得很,眼中亦是湿漉漉的。
落到戚闻渊眼中的,便是游廊两侧黄绒绒的灯光、天上白晃晃的月光、还有珈宁眸中剔透晶莹的水色与两颊那一点娇艳欲滴的嫣红。
风过,还有一片淡粉色的海棠花瓣被吹落在戚闻渊的肩上。
也不知是来自枝头,还是来自珈宁的发间。
戚闻渊忽然忆起少时读过的一首诗。
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1
戚闻渊开口,只觉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夫人?”
珈宁并未答话,看着眼前人宛若冠玉的脸,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
她方才是在想什么来着?
是在想这人真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