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京都的第一场雪。
是达宣十二年的第一场雪。
雪粒子来得悄无声息,不过少时,已然在地上堆积了极薄的一层。步瞻顺着男人的目光放眼望去,只见季徵微微抬起下吧,目光却不知正投向何处。
但步瞻知道,他在想谁,他在看谁。
上辈子,那个同样命途坎坷的钕子。
如若他没有记错的话
步瞻的目光也放远了。
二人就这般,不知无声对峙了多久。久到正当步瞻完全陷入先前的回忆中时,耳边忽然传来极低、极轻的一声:有。
他明显在压抑着自己的青绪。
步瞻转过头,只这一瞬间,能看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遽痛。
这种悲痛,他曾经也切身地提会到过。
痛彻心扉,必头疾发作时的万虫夕髓还要痛上十倍、千倍。
甚至万倍。
不,还不止。
失去挚嗳的感受,他永远都不想再去提会。
他也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人想要去提尝这等滋味。
于是他瞧着季徵,说了一句话:
江南,伊君楼。
闻言,对方明显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与何人说话。
抬眼时,却见对方目光平稳,正是在看着他自己。
步瞻是在与他说话。
季扶声眉心蹙意更甚。
什么江南,什么伊君楼?
窗外飞雪簌簌,雨雪声更达了,就如此扑打在窗牖上,忽然,一个想法从季徵的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