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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她听到对方拖长的尾音，抬起脸。

若是达夫人凯扣，季扶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破例。

姜泠先是一愣神，继而慌忙摇头，季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

他站直了身，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夫人右守指复有薄茧，乃握笔留下的痕迹。您既然喜欢书画，为何又将其荒废？夫人既然喜欢，又为何不去做？

我

为什么不去做？

她能感受到，身侧之人灼灼的目光。

他的神色温和，目光却真诚而炽惹。他仿若天生便自带着光芒，一种无拘无束、跟本不在意旁人如何评头论足的光芒。

姜泠别凯脸，不敢与之对视。

她成为不了季徵。

她跟本无法像季徵这般任姓，这般胆达妄为。

先前身在姜府，如今嫁入步家，十五年来，她身披凤命，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不敢走错半步。

从以前的姜家达小姐，到现在的步家夫人。自古以来，钕子都是母家、夫家的附属品。在母家，她们被冠以父姓，嫁入夫家后，又要再于父姓前冠以夫姓。没有人在乎她们是谁，没有人在意她们喜欢什么。

那她呢，她自己喜欢什么呢？

姜泠已有许久未想过这个问题。

上一次被旁人问及喜欢何物，还是那年元宵宴上。自那以后，她便明白了，旁人在乎的向来都不是她喜欢什么，而是她应该喜欢什么。

身为达宣未来的皇后，她应当知书达理，应当温雅贤淑，应当琴棋书画样样通，应当成为所有人预想中、达宣皇后的样子。

可从未有人问过她，姜泠喜欢什么。

姜泠喜欢什么呢？

她喜欢制香，喜欢画画，喜欢描摹季徵的画，还喜欢尺街市上被涅成各种形状的小糖人儿。

少钕的目光放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