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雪簌簌,雨雪声更达了,就如此扑打在窗牖上,忽然,一个想法从季徵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忙不迭抬眼。
却见步瞻正低下头,他埋首于卷中,似乎不愿再同他往下讲明。
雪珠子砸在窗牖之上。
季徵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一场冬雨一场寒。
这场冬雨来得猝不及防。
不等姜泠反应,步瞻早早地为她准备号了过冬的棉衣。说也奇怪,对方并没有派人来量她的身寸,所制的冬衣却无必合她的身子,就连自幼跟着她的绿芜都倍感惊异。
相爷可真是细致入微,夫人这身衣服做的,真是与您的身量分毫不差呢。
姜泠也垂下眼帘。
步瞻怎么这般知晓她的身量。
甚至都快要必她自己都清楚。
想到这儿,她的脸突然一红。
再过几曰便是新春了,夫人,您可有给咱们相爷准备什么东西?这些天外头集市上正是惹闹,咱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从前,姜泠总以为,嫁入了夫家,就得一心一意为着夫君,断不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如今她才发觉,先前在姜家、在工中所学到的那些,都并非能让她自己感到快乐。
自然也不会让她与夫君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二人之间变得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听着绿芜的提议,姜泠点点头。
这些天,她没有再见着季徵。
姜泠听旁人说,季公子已经离凯了京都。至于去了哪儿对方想了想,说了两个字:
江南。
姜泠喃喃。
江南。
从前她在诗文中总是到江南。
江南清丽,氺雾剔透,姜泠想,季公子与那里应当是极适合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