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她今后毕业要么给人洗脚,要么给人洗头,有她好看的。”
“……”
小卖部里,风铃声响,空灵清脆。
冷红殊靠着躺椅,眼神微空,过了许久,她把嘴里衔的“细烟”拿出来,这不是烟,只是一根薄荷牛奶味的棒棒糖而已。
还有,她在学校学的,也不是给人洗脚洗头。
徬晚五点半,大学课堂的下午休息时间,校门边,学生来往穿行,街上的小吃摊也摆了起来,胡同里面热闹又安逸,充满了北城地道的烟火气息。
“来盒儿烟。”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趴在玻璃橱柜上,用带着浓重儿化的北城口音对着她说,
冷红殊举着镜子,不紧不慢地把眼线勾完,给他拿了盒烟,钱也找回去了。
男人拿着烟盒,慢条斯理地拆包装,盯着她多看了一会儿。
这附近有酒吧一条街,里面什么人都有,看男人的打扮,显然是那里的常客。
他看她长的漂亮,直勾勾地盯着她,正要搭几句话。
冷红殊把东西一收,包包一背就出了小卖部。
她握着手机,一字一句地发语音,
“五点半准时下班,你没赶上换班的时间,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
“还有,今天周五结工资,三个下午,一个晚上,一共是四百二。”
男人盯着她走向街道尽头,撇开手里的烟盒,哼笑了声。
这小姑娘还挺带劲儿的。
从五零二街走到梧桐站口,十五分钟的时间,从人声鼎沸到清静寂寥。
疏散的叶影落在柏油路上,明晃晃,又金灿灿的。
夕阳的光线亮堂却不刺眼,别有一番慵懒安静的味道。
在不工作的时间里,白简更习惯于当个简单的普通人,避开人流坐普通的公共交通,吃路边的小餐馆,像正常人一样夜里散步听歌。
十九路公交车,是他回家的路线之一。
从学院的后门离开,走到这条偏僻的小路上,坐上这条不经过市中心地段的冷清的公交车,几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公交站牌下,冷红殊也上了车,她裙子很短,衬得一双长腿柔韧纤细,阳光一打,皮肤如奶豆腐一般莹白。
她长发飘飘地穿过只有廖廖几人的车厢,坐在了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