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春山从地面那抹可怖的身影上收回视线,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平芜那哆嗦的样子。
他微微一低头,刚准备瞧瞧那东西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感受到了沈平芜不断收紧的手,他这才注意到沈平芜脸上的神情:“害怕?”
沈平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硬着头皮地瞥了一眼:“不害怕!”
鹤春山嘴角带笑,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处那抹白,脸上笑意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上前去看看。”
“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才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不是吗?”
沈平芜:
她沉默了一会,随后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明白这场婚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我告诉你,答案就在眼前呢?”
鹤春山的脸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他尽情欣赏着沈平芜那紧张又惊恐的表情,像是某种能够让他觉得愉悦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平芜对上了鹤春山眼底的恶劣。
她快步走上前,一鼓作气地站定在那半截古怪爬行的人面前,想也不想就抽出腰间的剑举在身前。
“你是何物!”
她呵斥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的缘故。
雄厚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鹤春山的肩膀微微抖动,喉间又一次溢出了笑意。
沈平芜此时可没心思去注意鹤春山的表情,她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半截身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一开始进入宴席,她光顾着去听他人吹牛,压根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塞了几粒花生米。
可偏偏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沈平芜竟然觉得自己胸腔处开始隐隐作痛,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
疼痛的感觉叫她甚至都拿不稳手中的修剑。
她哆嗦了一下,心里暗暗吐槽:“总不能被吓成这样吧?”
鹤春山倚靠在案桌前,身后的牌位他丝毫也没有放在眼中,甚至觉得有些硌人,挥手将牌位扫在地面。
牌位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平芜猛地一惊,扭头看向罪魁祸首。
鹤春山却一脸无辜地摊手,指尖甚至还捻着供台上祭品的枣子。
他搭在案桌上的手指微屈,指尖不断地敲打着桌面。
接着,手中的枣子飞了出去,将地面上那抹红集中。
古怪的是,鹤春山丢出去的那颗枣子在触及到地上半截躯体后,那躯体竟然开始慢慢变白,甚至瞬间瘪了下去。
沈平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伸手用剑挑起地面上那薄薄一层的纸。
只见她修剑剑端正稳稳地插着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