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地去关心一个人,还是年少时伤害过自己的人,不是沈栖雾的风格。
沈栖雾渐渐冷静下来,呼出一口气,“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她手指摩挲着安全带,几乎脱口而出,“你不也跟别人相亲吗?”
“你在意?”祁焰听见这句话,有些意外。
尽管没有对视,沈栖雾也能感觉到,祁焰的目光在观察着她。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沈栖雾没有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忽然,祁焰自嘲般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在意。”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沙沙的风声。
沈栖雾闭了闭眼,偏过头,“祁焰,我知道纪叔器重你,你待在纪家,可以发展的很好,跟我纠缠,家里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攥住衣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理智,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祁焰哼笑一声,“我还没到非得靠纪家才能做事业的地步,我留在集团,能因为什么呢?”
沈栖雾快毕业时,祁焰去学校看过她一次,那次他没有上前跟她说话,只是站在学校对面,遥遥看着她走进校园。
正要离开时,祁焰碰见了沈栖雾的舍友。
舍友们都知道祁焰的存在,只当他是沈栖雾的哥哥,祁焰问那姑娘,沈栖雾最近在忙什么。
听说她给远峰集团投了简历,也被录取时,祁焰很诧异。
沈栖雾想回集团上班用的着投简历吗?
原地站了半晌,祁焰才后知后觉想明白,沈栖雾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的计划,毕竟家里人知道,祁焰也就知道了。
为了跟他断的彻底,她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祁焰心头一阵酸胀,沉默着从学校离开,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沈栖雾。
他在宿洲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可后来,当纪远山再次叫祁焰回公司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他知道烂尾楼是个烂摊子,纪远山考验他,他也认了。
哪怕环境差,吃不好睡不好,得跟人打架,处理纠纷,只要沈栖雾在纪家,他就愿意回去。
如果以后她在家里遇到什么事,至少他还在。
沈栖雾听见祁焰的话,心口酸涩,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猜得到答案,可不敢去想,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一切告诉他,可她不敢。
如果祁焰没有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她会痛苦。
可他要是坚定,意味着他要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跟自己的继父和母亲反目,她不想他那样。
沈栖雾垂下目光,痛苦密密麻麻填满每一处,就快要无法呼吸。
她挣扎了片刻,抬起头,“你是因为讨厌纪绍安,占有欲作祟,才这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