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父母之后,沈栖雾得到过一些同情和关爱,大多让她不太舒服。
她清楚知道,某些关爱不过是出于道德以及对弱者的怜悯。
可面对祁焰,沈栖雾常常感觉自己在被真正关心。
沈栖雾还记得那晚月亮特别亮,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祁焰站在她身旁,声音依旧冷倦的,“有什么不喜欢的事就说出来,不必听话讨好。”
沈栖雾去看祁焰,他的脸在路灯下很干净。
“那我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你吗?”
沈栖雾手指摩挲着衣角,不知道祁焰会不会嫌她麻烦。
祁焰很轻的答应了一声,朝她偏了偏头,“回家吗?”
马路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少年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他尾音上扬,脸上神情柔和。
沈栖雾点点头,她第一次听到祁焰用这种语调说话,好像,还挺温柔的。
*
商务中心动工后,公司各部门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沈栖雾过来协助一个多月,差不多将员工培训和薪酬体系梳理顺畅了。
十二月初,她回集团开会,结束后回了趟家。
进门后,听见客厅传来说笑声。
沈栖雾走过去,见江月珍身旁坐着位年龄相仿的女性,她回忆片刻,跟对方打招呼,“徐阿姨好。”
江月珍看见沈栖雾,惊喜地站起来,“栖雾,回来怎么没说一声。”
“不确定几点开完会,就没跟您说。”
江月珍晚上留了徐荷在家里吃饭,这会儿去厨房张罗再加两个菜。
徐荷笑着起来拉她的手,“好多年没见,栖雾长大了。”
徐荷家跟纪家是世交,只不过前些年徐荷陪女儿在国外念书,没怎么见面。
晚饭上桌后,沈栖雾洗完手出来,坐下和两人吃饭。
江月珍打量沈栖雾碗里的饭,“盛那么点,够不够?”
“够的江姨,我不太饿。”
江月珍聊起沈栖雾在泉城的工作,“分公司是不是挺忙的,你待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事情比较多,偶尔周末得去公司。”
徐荷说起自己家女儿,“婧韵今年毕业,也要进她爸爸公司上班了,你们俩认识时,都才十几岁。”
沈栖雾其实对董婧韵没什么印象了,记忆里她十五岁生日时,董婧韵跟父母来参加,后来也没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