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闹着要和我做朋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八字很合?和我说话很开心?
说话不算数的吗?
“不会让你死的。”
男人松开她的衣领,语气温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若称述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会不会也不是你说得算的。”
“我今天叹气次数已经超标了。”
杀猪匠换上了一个疲倦的语气,却收起了散漫,前所未有认真道。
“你可以不信。但当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
南扶光在人潮之中被挤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挤上渊海叶舟时,心中又难免暴躁地把杀猪匠骂了一遍。
这辈子她吃了太多雄性生物画的饼,一口吃不下了,她都怕自己被这些王八蛋玩意儿撑死。
此时太阳才刚刚才海平面升起,远处金光璀璨,平静的海面笼罩于被浪花拍乱的碎金中……南扶光好不容易得了一小块喘息空挡,站在船舷边耳边是船笛悠扬,甲板上船员吆喝着启航,身边的母亲劝说小女儿再吃一口还热乎的鸡蛋,两名散修在相互交谈着《法体心剑论》,那是一本剑修练的基础炼体书。
周围很热闹,只有南扶光孤身一人。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怎么拢都拢不好索性放弃。
南扶光有些烦躁。
她抛下一切离开云天宗,只为换得耳根子清净,这很好,至少周围人知道南“南扶光”却不知道“南扶光在其身边”,不再有奇奇怪怪的目光审视她,追问她为何云上仙尊镀鳞她逃离责任,袖手旁观。
周围确实很清净,但此时此刻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其实她才是被所有人抛下的那一个。
壮壮醒了没。
壮壮醒了发现她走了会不会闹脾气?
龟龟发现自己被抛弃了是不是第一时间找鹿桑给自己改名。
她这样一走了之搁药阁那群人嘴巴里会不会变成畏罪潜逃?
希望谢师妹听到诸如此类诽谤言论能毫不犹豫大嘴巴抽他们的千万别客气。
啊啊啊啊啊。
应该用过早膳再走,鬼知道渊海宗的伙食是不是吃得惯。
心情真的很不好。
正当南扶光考虑要不要去纠正身后那两个散修对于书上一些理解错误的地方,袖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咬了她一下,怪疼的。
南扶光吓了一跳,茫然地伸手掏出“铃响了别不理我”,她手中的是母铃,这会儿呲着大牙正准备再给她一口——
万般无奈地摁下应答,那边传来杀猪匠的声音,问她能不能稍微看一眼双面镜,揣着那东西没用不如直接扔海里。
南扶光又掏出双面镜,果然显示她已经漏接了吾穷三个呼叫,她摁下接通键,语气冷漠:“给你这子铃时我就说过,你最好有天大的急事。”
双面镜那边是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