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选侍虽一鸣惊人,可不要沾沾自喜,我表哥最讨厌轻浮肤浅的女人了。”
“姐姐教训得是。嫔妾一定恪守本分,绝不敢自命不凡。”司月一脸小绵羊的温吞样,浅笑着回应,一副任人欺辱的样子。
“算你识相,”窦锦儿满意地冷哼一声,倨傲地整理仪态,一甩头进了宫门口,红色的裙摆绽出花来,留给司月一个充满王霸之气的背影。
司月与江贵人对视一眼,小声交谈。
“她穿花盆底还挺稳的……”
“我穿运动鞋都没她走得快啊哈哈……”
“运动鞋?那是什么样?……”
她们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因为人不多,所以像司月这种低位嫔妃也有座位,只是与江贵人隔了几个人,只好暂时分开,各自入座。
司月与周边的几位寒暄了没几句,沉皇后和宋淑妃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中间还有抱着小皇子的奶嬷嬷。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待沉宜君已入座,宋淑妃与众妃嫔自发地起立福身,待获准平身后又各自落座。
“快要入夏了,虽然天气还不算热,但蚊虫已经日益多了起来。本宫让内务府准备了些香茅和艾叶,待今日大家散了例会便分发下去……”
“我来迟了,请娘娘责罚……”南贵妃行色匆匆地进来,脸色有点臭,但认错态度还算不错。
沉宜君有点无奈,但也哭笑不得地让南贵妃落座,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这令司月内心惊叹。
沉宜君作为这紫禁城里的女主人,先是继续给自己的一众下属们解决了一下生活问题,又是让妃嫔们保重自身,才好伺候陛下……话题七转八弯,才绕到了司月身上。
“我听说,昨儿陛下宠幸了新入宫的秀女?”这个话题还是宋淑妃先提起的。
沉宜君闻言也抬起头,在人群中精确地瞄到了司月的位置。
“司妹妹,昨晚可累着了?看着现在精神还不大好。”
“谢娘娘关怀,嫔妾惶恐。”
司月乖巧地站起身,皇后身边的珍珠姑姑递了蒲团,司月给皇后行了大礼,得了赏赐,又挨个给高位的妃嫔请安。
只第一个,司月就人傻了,只见南贵妃一手支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已经睡着了……
司月强装作淡定地福身问好,然后逃也似的转向了宋淑妃,还没等屈膝开口,宋淑妃又爆发出一阵打鸣一样的笑声,连沉宜君也忍俊不禁。
(司月心里苦,她们真的是按剧本演的吗……)
“贵妃她一向嗜睡,连太医都没办法,司选侍不必拘谨。”还是沉宜君开口救了尴尬的司月。
“什么嗜睡症,我看她分明是酒吃多了,半夜不睡现在当然困了。”宋淑妃又开始捂着嘴笑,听起来与南贵妃倒是也关系不错。她受了司月的礼,也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挤挤眼睛小声问:“留宿了?”
这里的留宿是指留在乾清宫过夜。按照规矩来说,承过宠之后是要回自己的寝宫,皇帝心情好或者嫔妃得宠,才能在龙榻上睡一整晚。
司月反应了一下,脸热着点了点头。
“可赐药了没有?”
药自然指的是避子汤。侍寝之后,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早,就会有公公来问要不要留(嗣)。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