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跪着说完了沈灵书的病情,认命的等着审判,自从上次给沈姑娘上药,他便知这人是殿下心尖的人,救不好沈姑娘,他也难辞其咎。
高座上的陆执眸光冷凝,咬牙狠声道:“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先护住她的命,解药的事孤去想!”
江太医忙不迭道:“微臣遵旨。”
“凌霄。”桌案前一声冷喝。
侯在殿外的凌霄顿时走了上去,不待陆执开口,便将所查一一禀告:“殿下,沈姑娘上午同尚书府的史姑娘一同出城散心,途径一佃户家喝了点茶水后又返京去福心斋用了点心,现在佃户,福心斋老板都带去了大理寺,祁大人查完便来。”
陆执手抵着眉心,睫羽下一片阴影,眸底竟是一片猩红。
“史诗琳呢?没带过去一起审?”
凌霄有些犹豫道:“大理寺亲卫去尚书府了,谁料史从文不放,将府门围得死死的,还仗着自己是兵部尚书,有调遣之权,将巡防营的兵挪到家门前充当私兵对峙!”
“孤看他是不想活了。”
陆执起身,将腰牌砸过去,语气一片森然:“你带着近卫营的人,亲自去。还有城郊那片农田,带人去翻。”
袅袅昏迷前曾说在那片稻田里闻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想必是史从文这个兵部尚书私下炼铁制造兵器了。
凌霄走后,便传来女子气喘连连的声音。
陆月菱带着盼烟朝殿内一路小跑,盼烟手里还捧着一个织锦盒子。
“阿弟,袅袅她如何了?母后生前留下的丹药尽在此盒中,你快让太医看看!”
太师椅上的男人看见那药盒猛然起身,却眼前一黑,身形踉跄。
从清晨到现在,滴水未进,他脸色隐隐透着白,唇无半点血色。
陆月菱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凤眸也跟着红了一圈,柔声道:“你要撑住,不然就没人能为袅袅做主了!”
姐弟二人带着药盒走到暖间榻前,江太医接过盒子打开,里边呈着五颗颜色各异的灵药,药香扑鼻,他识得这里边配料都是千金难求的药材,可如今不知沈姑娘中的是什么毒,他一时间……
“很难么,嗯?”
陆执眸子缓动,声音冷的刺骨,沉声问。
江太医犹豫着不敢下药,怕一记药喂下去床上的小娘子便一命呜呼,到时他这把老骨头也要跟着陪葬!
一筹莫展之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今日东宫怕是人来的最全的时候,殿外那郎身如玉的身形正是大理寺少卿祁时安,只不过他身边还跟着一位柔弱的女子。
陆月菱最先转过身,凤眸带着探究,视线落在那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身湖蓝色织锦曳地罗裙,外披着月白色披风,容貌清丽,称不上美,却透着几分妩媚,紧紧跟在祁时安身旁,倒显出几分郎才女貌,登对的意味。
陆月菱脊背悄然挺直,抿起了唇角,别过视线。